王砚冷冷
蕴绮哼声:“是呀,不长进,愧做浪子回头,棒槌变栋梁好哥哥妹子。大哥如今荡尽浮华成砥柱,激流勇进做青天,嫂嫂、雪麻糖都是浮云般,不当在你眼里。妹妹犯法弟弟像猴,尽拖你后腿。真是天将降大任于哥哥,先要锤炼你千百遍。浮云遮眼劫纷乱,噫唏呜呼哉,大哥心疲身累谁堪解?快快把那蓝眼睛小胡姬带上来,给大哥暖暖心先。”
王宣捂着嘴别过头,吭吭两声。
王砚神色冷肃,看向旁夫人:“快傍晚时才命人将此女带去月华阁,你如何知道?”
蕴绮撇嘴:“哥你凶嫂嫂做什?月华阁哪有家里地方大?大嫂替你接回来,洗涮打扮得漂漂亮亮,往个小院子里安置不好?”
王砚怒喝:“闭嘴!”又转向夫人,“这女子身上牵扯几件命案,因涉及他国,不便明查,方才暂时秘密拘收。你吃饱撑呷醋当消食,大案嫌犯也敢往家抬。刑部大牢里关着堆妇人,要不要都抬回来?!王砚看上哪个女人需要藏着掖着!说,怎得知,怎抬回来?”
三更已过,太师府中灯烛仍辉煌。
王砚进府,管事禀报太师与夫人们俱已就寝,大公子不必请安。
王砚径往内宅去,廊下黑影闪,王宣跃下台阶:“哥你总算回来,娘子军们刀都磨好阵儿,正等着你哩。”
王砚看向东南内院:“蕴绮回来?没睡?”
王宣道:“跟嫂嫂在溶园厅中候着你哩。”拍拍王砚肩膀,“哥你保重。”
王宣轻咳声:“哥,爹交代功课还没做完,得回去接着温书。”溜烟闪。
蕴绮也知事情不对,眨眨眼,退到旁坐下。
夫人红眼眶:“对,是个不长心又善妒女人……”
王砚面无表情:“这时候没工夫说废话,重点。难道你弟弟也去月华阁?他同你说?”
夫人委委屈屈掏出帕子,拭拭泪:“你明察秋毫,这都算出,还审妾做什?阿述过去那边,原是瞧瞧刘侯长孙,你知道他清高脾气,不会做这样俗事。”
王砚快步赶到溶园,门前两排小婢提灯福身,推开园门。花石小道两边亦各侍立着纵婢女,齐齐施礼。前方偏厅灯火通明,厅门缓缓打开,两名女子放下手中花牌起身,正是王砚夫人和王砚妹妹蕴绮。
王宣悄悄扯王砚袖子:“哥,有没有察觉到杀气?”
王砚呵声进厅,蕴绮盈盈向他礼:“恭迎刑部郎中大人,听闻大人说民女犯王法,要拿民女问罪。本欲去刑部投案,可惜当时天晚,刑部衙门已经不接待民女。只得在这里静候大人拿捕,望大人勿怪。”
王砚正色:“别闹,雪麻糖吃京兆府鸽子事,已查明是嫁祸,但在京城私纵鹰隼难道是对?你如今也是做娘人,怎性子还跟个孩子似?”又看向夫人何氏,“月昭,你竟也随着她闹。”
夫人道:“是妾不知礼,妾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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