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哪,本应当简单点。
兰珏慢慢品茶。王砚又道:“可惜那和王墓,又封实。没想到那墓竟是在山内做机关,想挖出它,只能把整座山刨开。”
冯邰冷冷道:“此事当由皇上与朝廷定夺。本府以为,大动干戈挖座前朝坟墓,实在劳民伤财。当时山体震动甚剧,墓室或已坍塌,挖之也只是碎砖瓦。”
怀王叹:“那就太可惜。孤听启檀与这……是姓张罢?张知县,所言,那洞府,着实奇妙,竟让孤也生出避隐山林之念。孤死后,若也有如此洞府可存残骨,当无憾也。”
冯邰起身揖:“前朝末代王侯,如何能与今时之殿下并论。请殿下万勿道此不吉之言!”
张屏在船上先拉扯玳王,又捡起什东西。这事兰珏问兰徽。兰徽支支吾吾,只说不知道,没什。儿子不会撒谎,又替旁人守秘密,兰珏十分欣慰。
张屏当时举动,王砚与怀王肯定更看得清二楚。再观冯邰和张屏此时形容,望即知是张屏把东西交给冯邰,冯邰嘱咐他不要跟旁人说起,准备秘密上报皇上。
玳王补觉醒来后,冯邰立刻求见,带着张屏与玳王三人在屏退左右静室内约莫待刻钟。当时下水带船回岸几名侍卫这两天都没露面,必也是被冯邰命令,不准提及看到事,暂不出现,防止被怀王和王砚逮到盘问。
王砚不痛快,与怀王来来回回敲打冯邰和张屏。兰珏趁机偷小空,喝喝茶。
玳王从和王墓中带出,定然是片玉。
怀王啊呀声:“是小王失言。错甚罪甚。多谢冯卿提点。”
兰珏将手中茶盏放回案上:“殿下,臣忽而想起事,当要禀奏。臣闻张知县及犬子讲述……”
兰珏听兰徽、张屏讲述掉进洞府后种种见闻,心中直叹息无奈。
所谓石头雕松树竹子花草,实则应乃传说中仙树——碧瑰、琅玕、沙棠。
《淮南子》中云:禹乃以息土填洪水以为名山,掘昆仑虚以下地,中有增城九重,其高万千里百十四步二尺六寸。上有木禾,其修五寻,珠树、玉树、琁树、不死树在其西,沙棠、琅玕在其东,绛树在其南,碧树、瑶树在其北。旁有四百四十门,门间四里,里间九纯,纯丈五尺。旁有九井玉横,维其西北之隅,北门开以内不周之风,倾宫、旋室、县圃、凉风、樊桐在昆仑阊阖之中,是其疏圃。疏圃之池,浸之黄水,黄水三周复其原,是谓丹水,饮之不死……
公孙兆说帝玉之用心,与王砚说公孙兆身世用心相同。只是玳王也进和王墓,还真带出片玉,令此事着实变得棘手。
若是被最爱从这类事情上往外想象太后得知,就更棘手。
兰珏能理解冯邰慎重。
这事与他无关,他只能详细讲讲黄帝宝玉传说,由冯邰自去思量发挥。
其实,古往今来,这样神器故事,多如牛毛。若每个物件都要附会计较,除皇帝之外所有人,就什都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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