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屏顺着血迹再走到那方石台前。
那些人走
时候并未擦扫过这里，
地狼藉凝固
数十年前种种，告知后来人，那封在柳树下木棺内，却又被百姓敬为古井姥姥，享着数十年供奉女子，生命最后时刻惨烈。
无昧凑到张屏身边：“这红是丹砂……？”
张屏捻起些碎屑：“还有云母、曾青、铅粉。”
无昧咦声：“都是丹材？这些罐子，怎
都给砸，好细薄瓷片，都是好瓷器哪。”
他们脚下，踩着些碎屑和粉末。
而这整间石殿，竟就是个八卦！
偌大殿堂形状浑圆，地面八方刻着乾、兑、离、震、巽、坎、艮、坤卦象，石门处是坤卦，除却这里，其余七卦处各树着根石柱，柱上托石盆，盆中火熊熊燃着，照得整个殿内亮如白昼。
坤卦前，横着方石台，整间大殿空空荡荡，唯独这石台处片狼藉，红、金、白、灰、蓝各色粉末颗粒散在地碎瓷中，还有些许直到石门处，映着火光，折射晶亮虹彩。
石殿正中，是汪圆池。
幽幽几点火光，突然在那漆黑中亮起，悬浮于虚空中，恍若幽冥鬼火。
兰珏道：“这真是有些机关。”
王砚含笑负手。
张屏躬身：“是有纸煤子等物罢，石门沉重，开之有气流，亦有震动，若还有硝石之类坠下，便可自燃。”
王砚颔首：“嗯，你既长于道观中，想来这些手法甚熟悉。”
兰珏亦走过来，俯身捡起块罐底碎瓷：“楚时上用瓷器。淳于氏奢靡，上用瓷存世甚多，此盖罐若得完好，沽于市集店铺，约能得百十两银子。”
无昧咂舌：“百十两？就这砸？！罪过，罪过！”
兰珏放下瓷片：“想着有金山银山，却只见到几个这样罐子，难免忿郁。”
无昧扫视地面：“还有这些血迹，他们在这里……杀人？难道就是
们在石棺中
池壁半玄黑，半纯白，池水已干涸大半，亦半黑半清，成阴阳双极，清水池底，还有些红色和亮晶晶东西。
池边对着大门地方，亦有些碎瓷片。池水阴阳双眼处，两根鲜红圆柱，直插向上，顶着殿顶。
张屏走到地面代表离卦象旁，八方卦象，只有此方地面是下陷。
张屏沉默地在离卦旁蹲下，这里有干涸血痕。
光滑地面上，也有些这样痕迹。
无昧鼓起勇气道：“侍郎大人，市井之中确实有许多骗子，谎称道门中人，用些硝石烟火手法骗人。但行骗乃作孽，坏自己福德根本，真正修道之人，断不会如此做。”
王砚呵呵声。
兰珏道：“水有孑孓木有蠹，世之常态尔。王大人也是俏皮，前已识破这机关，却还仍又让等领略番。”
王砚嘿道：“看这出有趣，就还原还原，好请佩之看破这些把戏意图。”
几人说话间已步入门内，其实这间殿里本就有侍卫，灯火大明，张屏、兰珏、无昧脚步皆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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