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珏让小厮取来便服更换,与王砚同出县衙。这厢张屏亦已到县衙牢室。
牢室在刑房所在小院偏角,乃是临时关押刚抓捕回或提来待审犯人地方,条脊大屋内隔成个个小间,无窗,只靠近屋檐处有排气孔。墙上贴石片,门板上包着铁。
屠捕头已在门口等候,与把守衙役向张屏施礼,命人取钥匙开锁。内里十分幽
为首捕快抱拳:“喏。大人这边请!”
张屏离去后,兰珏亦起身回厅中休息,刚行到廊下拐角处,却见王砚站在廊柱边向他笑道:“佩之,眼下可得闲乎?有事想请请你。”
兰珏也笑道:“不敢当王大人个请字,能为王大人效力荣幸之至,但凭吩咐。”
王砚嘿然:“其实就是想请你去赏赏山景,顺便有个老物件劳你给掌掌眼。”
兰珏道:“王大人说不会是那位树下美人吧。兰某胆小,且素无品鉴此等美人之学问。”
张屏接过册子,刘主簿又道:“下官本未找到专门收录童男姓名名册,翻往年县志也没寻着。幸而忽然想起历年祭祀应会录册,就又去查祭祀相关卷宗,果然里面有记载。下官赶紧让人誊录出来,请大人过目。大人可要再让人核查下?”
张屏翻翻册子,所记录唯有当时年份、男童姓名及年岁,便向刘主簿道声谢,又道:“还有事有劳刘大人,能否查出名册上这些男童父母名姓、住处及这些年记录?”
刘主簿立刻道:“历年童男多是从慈寿村中选出,对照户籍册应能很快查到。是下官疏忽,未能同录好呈于大人,下官这就去办。”拿回册子告退,刚转身走两步,又折回身歉然向张屏礼,“请大人恕罪,下官忘记禀告事。谢大人让下官转禀大人,当年寿念山顶修建慈寿观时工匠名册,谢大人正在查找,若有结果,立刻呈上。”
张屏点点头,眼下事情堆积太多,他正想将这事拜托给谢赋,谢赋已先查,他着实感激。
“烦请转告谢大人,同查查挖出石棺那处房屋原本房主姓名。”
王砚正色:“那美人已归老冯,他人岂能觊觎?真只是个物件儿。你知道素来不好古董,也看不出什年份之类。有劳有劳。”
兰珏道:“自当从命。只是所知亦连皮毛都算不上,常常走眼,怕有负所托。”
王砚道:“佩之莫要自谦,帮看个大致就成,路上请你吃酒。好酒。”
兰珏笑道:“酒吃多怕眼昏,先有顿饱饭就成。”
王砚哈哈笑:“那是当然!”
刘主簿领命离去,侍立旁几个捕快这才上前,为首道:“之前尚未禀报大人,卑职等将带回那人单独关押起来。”
方才府尹大人在堂上大发雷霆,但并未直接下令放人,他们还是得硬着头皮来请示张屏。
张屏道:“带过去。”
几个捕快怔,张大人是要顶着府尹大人雷霆震怒审问那人?
真是条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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