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珏和张屏都当作没有看见,继续行到前院,只见香案已摆设好,谢赋和刘主簿指点衙役们把蒲团旗幡等物调整位置,无昧身道袍,缩在屋角别人看不见地方,抖抖索索地直搓手。
县衙大门大敞,挤满看热闹老百姓。
太后娘娘上香祭品失火,县衙里居然要做法事道场,这种几辈子都难见事情谁肯错过?
兰珏和张屏出现,人群顿时更加骚动,前排伸长脖子,后排直蹦。
穿蓝那个,是新知县大人,喔唷喔唷好年轻!
人放火实情。
如斯想来,还顺道卖个人情给冯邰。只是冯邰肯定不领这份情便是。
兰珏步下台阶,走到张屏面前,左右随侍尚未到近前,兰珏便含笑轻声向张屏道:“那谢县丞,为什要咬你?”
张屏抬起眼,像是怔下,而后垂下眼皮:“学生与谢大人,在公务上有些分歧。起些冲突,已经没事。”
兰珏看着他脖子上那个牙印儿抬抬眉毛:“哦,谢县丞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竟是个性情中人。见他对你,有时神色有些尴尬,你颈上齿痕甚是细密,左右两点像虎牙所致,刚好谢县丞生着对,便猜该不会是他对你动口,竟是猜中。”
穿红那个,听说又是位侍郎大人,礼部侍郎!喔唷喔唷,这事真闹不小!大官个两个都来。话说礼部侍郎就是好看哈,要不怎在礼部当朝廷脸面,就是跟别人长得不样。
衙门前侍卫高喝声肃静,门外喧嚣略平静些许。
与张屏说会儿悄悄话无昧终于咬咬牙,硬着头皮,拖着直打颤腿走向香案。
人群顿时又炸,众人纷纷探头睹法师真颜。无昧耳中灌入“京城来大法师”、“专门给皇上和太后念经”、“看着年轻,其实可能都百多岁~”等字眼,不断在心里默念,弟子错,弟子不是有意要欺世盗名,弟子更不是有意在这种时辰还敢行斋醮科仪,弟子真是迫不得已,请不要降雷劈死弟子……
兰珏已
张屏盯着地面道:“嗯,谢大人也不算故意。”
兰珏温声道:“你与谢县丞都还年少,血气方刚,有时言行举止便会失妥当。只是你如今是县长官,谢县丞身居副职,官体礼仪,都当要注意,须为表率。”
张屏躬身:“多谢大人教诲,学生以后会注意言行。谢大人应该也不会与学生再动手。”
兰珏其实是早见到张屏时,发现他脖子上有个牙印儿,后来又瞧见谢赋虎牙,就想到肯定又闹什误会趣事。冯邰必然也留意到,才会在公堂上对张屏语带敲打,可惜张屏浑然不觉。兰珏憋肚子好笑,方才忍不住问,也有些打趣意思,见张屏这本正经,便忍住笑意,点头道:“如此便好。”
众随从也已整束完毕,陪侍兰珏与张屏往县衙前院去,路经县衙内院时,几个京兆府侍卫押着个小宦官在廊下闪而过,隐入回廊折转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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