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们犹豫着，咽咽口水，老半天才鼓起勇气，心里各自念着玉皇大帝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再举起手中
铁锨锄头，刨松棺旁土。
约半个时辰后，竖插在土中棺终于被拉出，小心翼翼地平放在空地上。
张屏取
条布巾，亲自擦拭棺身。朱红余漆在阳光下鲜艳刺目。
个衙役失声道：“这，这棺钉……”
无昧嗡嗡念咒，张屏仔细擦净钉眼。
但再嘀咕，再冒冷汗，衙役们手上锄头铁锨都毫不含糊，跳进坑里，继续奋力挖着。突然，某个人手中锄头好像触到
什
。
树根？不是，扎下去感觉有些像，但又有些区别。坑边张屏双眼亮，俯下身，衙役们用铁锨小心翼翼地铲开土，露出那东西轮廓。
个，棺材头。
个竖着，棺材头。
衙役们只觉得手心有些凉潮，不由得都停住。
王砚在旁悠悠道：“替本部院也带请太后娘娘金安罢。”唤过随行人，与冯邰所派之人同去。
冯邰站起身，向仍跪在地上谢赋道：“随本府去山顶。”
王砚又悠悠道：“老冯啊，大老远，何必往山上跑。这里查也甚好。”
冯邰冷笑声，拂袖出门，谢赋爬起身跟上，却见王砚也跟上来。
冯邰侧首讥讽笑：“王侍郎不是说，这里查甚好？”
……十六、十七、十八。
十八颗硕大玄黑色钉头，刻着阴文，整齐地排在棺盖上。
张屏跳进坑中，蹲下身，拨开泥土，仔细摸摸。
没错，是口竖插棺。
但这口棺材，是木。暂时判断不出材质，但做工极其普通，棺材板也不像很厚，表皮已有些朽。余下斑驳漆皮，是朱红色。
坑边无昧哦声，闭上眼喃喃念着法咒。
张屏站起身：“继续挖。小心些，将棺木抬出来。”
王砚笑道：“
是说你们案子这里查甚好。们刑部案子，死者曾说过寿念山慈寿观，上次乃本部院疏忽，此次绝不可再漏下线索，务必要去。”
冯邰轻嗤声，未再多说，径下台阶。
柳树前土坑越来越深。
说是挖树，却又不挖树，只是挖土。衙役们心里都直嘀咕。
方才那道长做段法，更让他们感觉毛毛，阴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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