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摊贩早起时曾见张屏从巷口出去,亦向房东打探过他来历,便嘀嘀咕咕和众人说起。
此情此景,车夫实在张不开口向张屏说,这几日可随他出入,听凭差遣。张屏拱手道谢,说声请回。车夫便顺水推舟,调转马头,绝尘而去。
张屏回屋换下官服,正要再出门,便有两个柳府下人过来,道奉小公子之命,来取张屏行李。
两个家仆带马车来,道可先将张屏载到酒楼,再将他东西送去柳桐倚小宅,张屏婉拒,
张屏道谢别过柳桐倚,随小吏前去验封司。
那厢薛皎在街上吃会儿茶,觉得气顺不少,看看日头,准备发发慈悲,不多和张屏计较,带他进衙门罢。
到大门外,竟不见张屏踪迹。难不成等急,跑?不至于这蠢吧?
薛皎左右张望,门卫道:“承典可是在找那位小县官?已办完事走。”
薛皎怔。办完事走?
替柳远再下段台阶。
柳桐倚笑嘻嘻道:“嗯,离衙门近些,早上能多睡时。”
柳远拧眉:“且无人看管,好尽情淘气,横竖是有俸禄拿。”
柳桐倚低下头。潘绚道:“若小柳断丞还叫淘气,天下可没有端正少年。”
柳桐倚揖:“谢潘伯父谬赞。”
门房亦袖着手踱来:“薛承典,那小县官是什来头?像甚有门路,先前是和柳侍郎那位在大理寺侄儿道进去。出来时是谭书令相送,还给他备车马。听说在里面和柳侍郎都说上话,礼部兰侍郎好像也认得他。”
薛皎胡乱应付几句,赶紧进门。刚到院中,便见同僚迎面而来,目光中充满同情:“来大人让你回来后,立刻过去趟。”
薛皎头壳嗡声,两腿软。
张屏坐着吏部马车到水泡巷口,车夫万万没想到个进京领封官儿居然住在这等地方,张屏肯定地说两三次“就是此处”后方才停下。
巷口摊贩闲人乍看辆官车,还以为是来拿犯人,探头探脑观察后,辨识出是吏部服色官纹,兴致顿少多半,跟着再看见车里下来个穿不知道多少品服色小官儿,就好像伸脖子等着看武戏时,台上突然跳出来个朝天辫白鼻子,固有失落,倒也不禁乐。
柳远冷下脸:“伯父都叫上,还有没有丝衙门规矩。快向潘大人赔礼。”
柳桐倚立刻再揖:“下官时忘形,望潘大人恕不恭之罪。”潘绚忙称不用,柳桐倚又揖道:“几位大人言谈要事时冒昧冲撞,之后又言及私事,屡违仪规,诸多冒犯,不敢求恕。暂兢兢告退,待稍后再来领罪。”
柳远板着脸道:“便饶你此次,且退下罢。”
张屏随着柳桐倚道施礼退下,临行前又看看兰珏,兰珏向他微微笑,亦未多言。
退到回廊另端,有小吏迎上,引张屏去验封司。柳桐倚得到稽勋司等潘侍郎回来,不能相陪,向张屏道别,又问他到底住在明华坊哪处,约晌午道在酒楼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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