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氏当年被灭是因为想做忠臣?更加可笑!掌持朝纲,党羽满朝,此是忠臣行径?昔年,门中着三长老共扶宣氏,易氏却生自立之心,觉得门中行事,不甚符其志。俗世富贵,臣毕竟不如君。明要对宣氏叩拜称主,暗须受门中差遣,意难伸展,便欲清剿门派弑帝得天下,门中察觉其布置,着桓、庆二长老与宣氏共除之,但桓、庆二长老与他共事多年,手下留情,存漏网之鱼。蛰伏蛮地,潜养数代,选中景图,故技重施。”
邓绪陡然变色而起,重重击桌案:“大胆,竟直呼太祖皇帝圣讳!”
刘知荟神色自若,挑眉视邓绪。
侍卫抽出佩刀,邓绪瞥向侧门,沉着脸缓缓坐下:“录下此大逆不道之罪,定刑时并结算。”
刘知荟闻若未闻,继续道:“本来易氏算盘是,借着乱世,假景图兵马立朝,除门中,再废景氏自立。但你朝太祖亦非等闲角色,看破其打算,待大局已定,就夺易氏之权。易氏再次偷鸡不成蚀把米,你朝太祖欲树仁义,唯恐杀功臣落人话柄,就将易氏圈禁。族之人,禁锢乡野村中,不得出入,不得任意婚配,这明显软禁,竟能被你这小儿猜成自愿,想法真是脱俗!”
个村杀灭口,对否?”
张屏回望着他,脸肯定:“嗯。”
刘知荟眯起眼:“你推断出这些,定然自认聪明极,洞察原委。邓绪亦在宜平,大约是转悠时被你无意碰见,你迫不及待将猜测说与邓绪,正有助邓绪所查之事,好大桩功劳。邓绪就收你做帮手,对否?”
张屏仍与他对视,不吭声。
刘知荟仰面长笑:“天啊天,吾竟败在这等货色手中,是你要亡尔!”再瞧着张屏,眼神极尽不屑,“你真有几分狗屎运道,加上邓绪不算完全糊涂,后来误打误撞蒙着。你可知道,其实你推断,开始便错。”
张屏垂着眼皮,不语。
刘知荟哂笑两声,接着道:“易氏自然不甘,此族之人贯善隐忍,就假作认命敛息。其实却在你们朝廷眼皮底下把宣氏遗脉藏在村中,再图打算。历时几代,都没找到机会。终至数年前,应昌病重,眼看时日无多。皇子年幼。怀王已逝,其子承其王衔,但腿有残疾,手中兵权无多,与其余诸王不合,不足成大患,便思量动作。”
他说话时,直未看过兰珏,此时却瞥兰珏眼,再看着张屏。
“你对辜清章猜测,更是凭空放
张屏道:“唔?”
邓绪淡淡道:“张屏,休受此贼蛊惑,你是对,切莫中计动摇。”
刘知荟重重嗤:“放屁!杀辜清章,乃辜家庄!”
张屏皱起眉。
刘知荟轻蔑地挑起嘴角:“黄口小儿,涉世未深,偶知星点之皮毛,便想当然尔。只见那辜家庄全村个不剩,就以为死绝必然无辜。还什他等自甘隐姓埋名?牵强附会,自以为是!当年被宣氏灭满门,竟仍忠心耿耿,暗中保其血脉?有这等情操,直该飞升,岂还在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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