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站回椅子旁边,皱眉:“你当先想想……”
你当先想想,之前种种,有哪些点值得推敲。
从哪里开始不对劲?
樵夫?破庙?绿……绿眼珠……
陈筹打个哆嗦,强迫自己继续往下想。
陈筹再将他揪近些:“没短东西!真没人进屋?真没人?!!!”
小二牙齿咯咯打架,掌柜带着两三个壮汉赶来,左右扯开陈筹:“客官,放开小店伙计,有话好说。”
陈筹踉跄回屋,砸上房门,抱头在屋中来回乱走。
不对,不对,这事不对!
冷静!冷静!
猛喘几口气,渐渐平静下来。佛祖在上,玉帝保佑……梦而已,梦而已……
推开被褥,他又僵住。
身上,内袍,被褥,掖压成筒,外衣,整齐叠放在椅上,靴子,干干净净,摆在床前。
陈筹弹身下床,撞出门喊小二。
“昨晚可是你等扶上床?”
热,两腿蓄力,扯着小马直扎向那方。
灯火!桌椅!热茶!
陈筹坐在客栈大堂中,幸福清水鼻涕不可遏止,伴泪而下。
也不算计兜里盘缠,直接拍桌要酒菜,狼般连吞带塞。
酒足饭饱后,陈筹钻进客房,未等洗漱,便头扎到床上,坠入黑甜。
还有……毛……
小二趴在门边,只听陈筹个人声音或高或低喃喃不停,咂舌回头道:“掌柜,这人看来真有病。昨晚上看他穿得花花绿绿就觉得不对头,没想到真是个疯子,咋弄?”
掌柜道:“不咋弄,疯不疯,能付房钱就是客。没钱再说没钱事。顶多弄死。”
绿眼珠,毛,也可能是做梦。
但是那件棉氅,还有包袱里
张屏素来说对,世上鬼怪之事,多是有人弄鬼!
是,张屏。
陈筹顿住脚步,如果张屏在此,他会怎看?
他拿个枕头,竖在椅子上,假装是张屏,自站在椅旁,思索片刻,学张屏平日声音:“陈兄,鬼怪事,不可信。定有其因。”
再走到椅子对面,盯着枕头:“那,那会是何因?这也忒离奇。”
小二脸茫然:“昨晚小们来送洗漱热水,客官已经睡,便就未曾打扰。”
陈筹直着眼睛:“不是你们扶上床,脱衣裳,帮盖被子刷鞋!”
小二瑟缩道:“客官,但凡客人休息,等绝不会打扰。昨夜真不曾进去。”
陈筹把揪住他:“那昨晚可有看到旁人进房中?”
小二颤抖道:“客官,随身行李,须自己看管,楼下大堂里牌子写明,若有短少小店恕不赔偿~~”
酣梦中,似被什推推,陈筹随手拨,翻个身儿,有吃吃笑声,在耳边忽近忽远。
“怎这就睡?”
“陈郎……陈郎……”
香气馥郁,杏花如云,袅娜身影绰约立在薄雾中,他待要走去,长草裹足,腿脚难抬,吃力步步前行,薄雾忽浓,他扶住大树,欲挥去雾气,前方突然亮起两点幽幽绿光。
陈筹啊声,从床上直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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