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知府道:“不当问,下官也就不多言。只是,那张屏怎就搭上兰珏?本府见他时,他口个兰侍郎,颇以此为傲般。陶尚书和兰珏,呵呵,这个路子有点儿飘。”
邓绪道:“你与兰侍郎爱恨情仇,本寺亦不多言。”
高知府咂舌:
高知府拱拱手:“邓大人,下官惶恐。真是遵大人之命,特特地地关照,不知怎,他竟然跑。当下年轻人,脾气难以琢磨啊。”
邓绪解开带兜帽厚重大氅:“老高,少来。你在县衙做好事当不知道?只让你照应陈筹,哪个让你拿捏张屏?你倒好,抬个,踩个,不跑还能怎?”
高知府抚须呵呵笑道:“这不是为更合乎情理,不然,下官也寻不到理由抬举那陈生。”
邓绪拍拍大氅上雪,甩在椅背上:“高大人倒笑得开心,人跑,怎办,你赔个?”
高知府道:“好,下官这就去牵马,学那萧何,不把邓大人看上人追回来绝不罢休。”
孝道。”
邵知县道:“可惜大人失贤才。”
高知府含笑道:“有才之士朝廷定会重用。不是还有三年后科考,本府看好此生前程。”又瞥向张屏,“陈生既走,县志你当要如何编?”
张屏道:“下官依然继续编。”
邵知县忙道:“下官会再选人协助张县丞,只是才学恐怕不及陈公子。”
邓绪摆摆手:“罢罢,早晚,就先这样吧。你当是和你玩笑,真是干系重大。”
高知府颔首:“此生在京中曾牵扯进连王太师公子和柳大人都在内那个三司会审大案吧。下官略有耳闻。”
邓绪挑眉:“看来高大人更没少在张屏身上下工夫。”
高知府笑道:“圣上都青眼有加人,下派到下官治下县中,怎敢疏忽?下官就说,怎陶尚书爱徒竟会被御旨赐来小县当个县丞,原来是协助邓大人查案。”
邓绪嘿然道:“本寺要查事跟他却无干系。他确就是做县丞。”
高知府微微颔首:“那张县丞便先去做事罢,不必在此站着耽误公务。”张屏便告退。
县衙中邵知县及下属其他官吏,皆陪着高知府冒雪下乡巡视,衙门顿时空空荡荡,只剩两三个腿脚不便老衙役瞧着张屏像抹孤魂样又钻进卷宗库中。
高知府巡查完毕,邵知县随侍知府大人用晚膳,在行馆安歇,待回衙门时,已是深夜,邵知县亦不忘记问声张县丞何在,老衙役答曰,张县丞傍晚就回宅子。小宅方向黑漆漆全无灯火,张屏向俭省,入睡前院中廊下灯笼亦都要熄掉。看来已经睡。
雪积甚厚,三更梆子敲过,高知府在灯下合起文书,正要再取过册,房门轻响,门外侍从低声道:“大人,你等贵客来。”
左右退下,远远守在院子中,抹黑影闪进房门,高知府站起身,黑影拉开遮脸厚巾:“知府大人真会做事。好端端让你关照个人,结果人被你吓得连夜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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