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绪道:“兰大人,当日审评会试考卷时,诸位审卷官中,刘邴行径是否有些反常?”
兰珏道:“下官并未察觉什反常,当日刘邴大人因举荐考生,与李方同大人微有争执,这在审卷中,本属常见,考官择选考卷,本就如同工匠择选美玉,若遇上特别投缘文字,往往爱不释手。”
邓绪道:“也就是说,兰大人并没有看出,刘邴乃是收贿赂,才举荐马廉?”
兰珏微微皱眉:“科考阅卷,历来都是择定考卷之后再开封查看考生姓名,以往还有誊录项,后因有些试子字迹潦草,誊录易有疏漏,所以先帝改制,不再誊录,审卷官开始并不知道自己审哪部卷子,刘大人所阅纶部考卷,当时差点就是下官审。”
刘邴看着兰珏目光中充满感激。
两个监场官已在牢里,场科举,闹出这般大篓子,唉,假如那天,李大人不是临时起意,不再举荐那个名叫张屏试子,或许就不会有今天这般塌糊涂局面。”
摇头而去。
次日上午,兰珏刚下朝,便见大理寺沈少卿领着几个公人,守在他轿前。
兰珏已心中有数,微笑向沈少卿道:“沈大人这是要给兰某上枷锁,还是镣铐?可要兰某先自行把官服脱下?”
沈少卿拱手道:“不敢,不敢,今日三司会审试子马廉被杀案,有事想请兰大人前去询问,只是堂上作证而已。”
邓绪颔首:“那刘大人,本寺便不明白,你为何有恁大能耐,偏偏审得马廉那部卷子。”
刘邴盯着邓绪道:“下官也不明白,邓大人为何口口声声,只说收贿赂,方才举荐马廉,马廉卷子陶大人与诸位主审官都看过,颇有才情,邓大人无凭无据,何以污蔑下官?”
邓绪道:“既然把刘大人请到堂上,自然就有证据。”
招手,堂下断丞官呈上叠票据。
邓绪先取那叠票据:“这几张票据是在马廉在京城胡商处购得珍玩票据,其中有尊八宝玉象,在刘大人家中,找到模样。你家下人已经招,连同礼单都在,至于马生
亲自挑开旁马车车帘,让兰珏上车,径直到大理寺。
三司会审公堂,设在大理寺。
兰珏上堂,只见邓绪与御史台都大夫卜范端坐堂上,堂下跪着陈筹、王宣和另外两个书生,站着刘邴。
堂下三司属官品阶低于兰珏,皆垂手避让,陶周风竟然没有与邓绪和卜范同坐,而是坐在旁侧张小桌子后,脸伤感,王砚站在陶周风身边,面色比平时红些,像是刚刚与谁激烈争执过,向兰珏点头笑时,还有些勉强。兰珏先与邓绪和卜范和陶周风见礼,再含笑道:“兰某涉案之人,诸位大人不必多礼。”
邓绪道:“哪里哪里,只是请兰大人作证人,绝无涉案之说。”命人搬椅子,让兰珏坐,兰珏只在与王砚对面位置站着,躬身向堂上道:“邓大人和卜大人有什要问下官,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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