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陶大人做刑部尚书是柳羡临终前遗愿,兰珏疑心是岳丈临终前吐字不清,致使门生们把“陶周风只可入闲部”听成“刑部”。当时先帝也已病入膏肓,手抖就批,陶周风便做刑部尚书。
几年下来,刑部血淋淋案子少很多,要悬而未断,要被大理寺提调审理。陶大人在奏折中欣欣然地写:“近日又有案,盖因争产而致,臣以圣人之言,先帝与皇上之仁厚劝化之,案犯痛悔流泪,可见盛世之朝,嗜血之人亦可教矣……”
其时皇上还未亲政,怀王与云棠等几位辅政大臣都看这封奏折后,转呈皇上,由中书令代皇上批复道:“案犯是谁,判处何刑?”
陶大人回奏道:“案犯开审之前便已认罪,乃死者幼子,实为死者小妾偷情所生。身世不清,又被魔障
想不到没过个月,这张屏居然真犯命案,兰珏微有些意外,他随口再问问,到底怎谋害。
刘典史也不大清楚,只模棱两可地说,应该是用凶器,那班主现在只剩下口气吊着,不知道活过来活不过来,如果没挺过来,这个案子就是真正命案。
这说着,就走到务政殿前,刑部侍郎王砚在门口相迎,向兰珏拱手道:“兰大人,稀客稀客。今天有什紧要公干,居然亲自过来?”
兰珏还礼道:“还不就是封赏刘知荟之事,吏部说户部档归他们,就把刑部查档之事丢到们礼部头上。虽然是个循例事儿,如果随便派个文吏来做,又显得怠慢刘大人,所以就亲自过来趟,劳烦墨闻兄你帮开回卷宗。”
雍朝例制,凡有*员升迁封赏,都要查核履历出身。近日,中书舍人刘知荟擢升为御史中丞,另获赐封赏若干。拟升和拟赏文书先下到吏部和礼部,待提查档案,确定刘大人身世清白,不是罪籍后代蒙混入朝,方可以正式升赏。
兰珏觉得这个规矩有些多余,初得功名或者有大升迁时候查查就罢,这每升必查,最后反倒成种形式,那些升得快*员,其履历吏部和礼部都能倒背,实在没有必要。
但兰珏不是个爱提意见人,在礼部做,讲究是以和为贵,意见留给谏官们去提,他觉得不合理地方,只是在心里想想罢。
王砚笑道:“料着就是此事,不过同级司部调研刑档要尚书大人批字,也不能擅开。可巧们陶大人今天好不容易撞到宗命案,恐怕你要等他审完这堂。”
正说着,外面咚咚鼓声响。王砚挤挤眼:“看罢,尚书大人已经要升堂。这回可有得审,这里有刚沏好茶,佩之你权且喝着在此坐坐,先失陪阵,陶大人审案,们要在旁聆听学习。”
兰珏在心里笑。刑部尚书陶周风是他岳丈柳羡门生,个地道清官,地道好人,个性温吞,有些学究气,如果搁在户部、翰林院这样地方,任他温和地和着稀泥,定然是个好官,可他偏偏是刑部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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