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郎中两缕山羊胡子颇有仙风,看起来很是精干:“王爷放心。您忘?当年苏公子拿刀子把脸划成那样,不都被老夫医回来?”真是不折腾不知道,王府卧虎藏龙,人才济济。
晨风公子在床上闭着眼躺着,来个姓徐进老曹家帐篷,声不吭。指望从他嘴里掏个答案出来。拖把椅子在床边坐下,诚恳地请教晨风公子为什要这样。
晨风公子言不发,连眼皮都不睁。叹口气作罢,伸手掖紧他被子,倒杯开水在床头。转身要走,晨风公子忽然在背后说:“王爷。”转回去,晨风公子依旧闭着眼,慢慢说:“王爷又何苦非要让活着。给个痛快,王爷也省得麻烦,岂不是大家干净?”靠,老套!
有谁
怎会这样!
站在内院游廊底下,看祖国山河片凄惨暗淡,人仰马翻。为什会这样!!
跳湖个,跳井三个,上吊六个,抹脖子两个,磕药四个,外加个撞墙。除华英雄跟苏衍之,十七个人,没有个囫囵。
老天在上,真没干什!仰天长啸,为什!这切是为什!!!
为什?在望星湖旁空地上给裴公子做个人工呼吸,裴若水睁开眼,压在胳膊肘子上,神情叫个哀怨:“裴其宣污秽世,想干干净净死,也不能够。王爷,求你开恩,给个断罢。”靠!他跟那三个跳井约好,连台词都样!
给从腰带上解下来十公子流云也做个人工呼吸,流云睁开眼,手拽着袖子,神色凄楚:“王爷,你何苦救。”恩,话虽然老套,还算正常。“王爷,求你赏流云个干净,也省得王爷麻烦。”与其他五个上吊,口径基本致。
四个磕药用皂角水灌回来三个,剩下个四公子月清。忠叔老婆刘婶是隐藏在民间洗胃高手,捋着胳膊撬开月清嘴,又灌两大碗皂角水,抡起铁拳在月清肚子上阵猛敲。蹲在旁边看津津有味。据小顺介绍,刘婶儿媳妇翠娘有磕药瘾,家中常备坛鸠酒,怄气就来杯。刘婶在长期婆媳生活中炼成身好本事,喝孔雀胆都能给灌回来。
月清泛青脸被敲蜡黄,张开嘴哇吐出大滩白沫。刘婶卷下袖子,两个小厮扶起月清,喂两口清水。月清眼慢慢睁开条线。自主自动,走到月清面前站定。果然,月清无比凄苦先看看四周:“连天都不收。”开始数二三,月清看向:“王爷,求你……”求你没落音,数到三。月清双眼翻,又昏过去。
两个抹脖子脖子上缠着厚厚纱布,目前不方便说话。都只望望,再望望屋顶,默默流下两行清泪。最后去看那位撞墙。
撞墙兄弟不是别人,正是上午提问晨风公子。十九公子入门最晚,方法最惨烈。额头上撞破大块,鲜血淋漓,看唏嘘不已。第句话先问大夫:“脸上会留疤不会?”乖乖,老子也没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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