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带着鼻音。
傅松华怔怔站在路边,看着他身影消失在黑暗里,动不动。
门栋里,方离侧着身子,靠在身后老旧楼道墙壁上,无声啜泣起来。
不知道过多久,傅松华终于低着头,转身向歌舞团大门走去。走着走着,大概是没看清楚路,又或者压根儿没看,他脚下个趔趄,被什东西绊倒。
他心神恍惚,下就摔倒在地上。他没站起来,靠着身后树干,无言地蹲下来,抱住自己脑袋。……
他明明知道,方离和阮轻暮就是好朋友而已,却偏偏这控制不住自己丑陋心态,去乱猜想、去妒忌。
以前他和方离在起做好朋友时候,也曾经那亲密无间、心无芥蒂,是他自己把切都搞砸。
不知道什时候开始,他心里开始有那些隐秘、不样情感,他眼睛会追着那道纤弱背影。
方离笑时候,他好像整颗心都也跟着欢欣雀跃起来;方离孤独沉默时候,他整个人也会跟着焦躁不安。
可是,这是不对啊。
方离低着头,眼泪默默地不断往下掉。傅松华越来越惶恐,刚刚勇气忽然泄掉大半:“方离,你觉得说很奇怪是不是?可是不是神经病,也不是变态。”
“,没……”
傅松华咬咬牙:“就是憋得好难受,不说出来,就要活活憋死,不。会憋到直接爆炸!”
方离伸手抹下眼泪:“你……什时候开始这样想?”
傅松华愣,茫然地想想:“就、就最近啊。”
四周风声呜咽,天边冬天冷月也凄惶,他抱着头,不知道在冷风中蹲多久,直到听见阵急促脚步声,向着这边飞奔而来。
他刚刚抬起头,方离瘦弱身子已经扑过来。
寒风中,他泪流满面,颤抖着手,鼓起勇气抓住傅松华肩膀。
“傅松华你看着,看着说——你喜欢女孩子,还是喜欢男孩
方离虽然又柔弱又乖巧,虽然不会尖锐又凶狠地拒绝他,可也只是因为他善良而已。
自己这样莫名其妙堵上门来,这样动手动脚,和那些霸凌他人又有什区别呢?
那些人有多恶心,他就样有多坏。
“方离,对不起啊。”他茫然地看看方离家门栋,“天冷,那你早点回去吧。”
方离慢慢地转过身,步步向那黑漆漆门栋走去,到门口,他转过身,遥遥地向着傅松华挥挥手:“……再见。”
方离抬头,眼神复杂地看看他,就在最近吗?所以他喜欢,还是漂漂亮亮女孩子吧?
“傅松华,谢谢你。”他鼓起勇气,艰难地说,“可是……可是这是不对。你以后,不要再说这样话,也就当刚刚什都没听到。”
傅松华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睛里明亮慢慢散去:“啊……这是不对啊。”
看着方离那垂着头、再也不愿意看他模样,他又是难堪,又是挫败。
是啊,他这是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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