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轻暮温柔地笑,目光分外清朗:“爸只是杀人,他不是杀人犯。”
想想,他又补充道:“爸超级牛逼,真。也就是他死得早,不然得在饭桌上端着酒杯,对他说声‘爸你贼棒’!”
小哑巴立刻就懂,“噔噔”几步跑到门口,冲着老李头鞠躬,转身又跑回来。
“哎,小桩现在这明事理啊?”阮轻暮有点惊讶。
每星期回来,这小家伙眼见着状态越来越好,原先蜡黄小脸白净许多,隐约透出点这个年龄孩子该有红润来。后脑勺那块被砖头拍伤地方也痊愈,秃那块头发全长出来。
穆婉丽从里面按摩房里出来,眉开眼笑:“那当然,专业学校就是不样。第次送小桩去上学,老师和们聊半天。再说他们教无数特殊儿童,有经验,请们家长放心——果然吧,这才上两三个月,小桩懂事太多!”
阮轻暮笑笑,摸摸小哑巴头:“们小桩可不笨,只要有人教,肯定学得快。”
,秦渊尚且没去看望过,于情于理,都该去看看。
阮轻暮拖着小行李箱,慢悠悠往家里走,没走几步又回过头,果然见那辆车还停在巷口,远远地,车窗里秦渊安静地坐着,见他回头,隐隐挥手。
阮轻暮心里又甜又怅然,也冲他摆摆手,那车才缓缓开走。
月底天,虽然没有恼人雨雪,可院门口几棵老树都已经落光叶子,光秃秃没有青翠颜色。
隔壁小卖部里,老李头正躺在个大躺椅上,和老板唠嗑,看见阮轻暮进来,冲他招招手:“来,帮带块巧克力进去给小桩。”
阮轻暮定定看着她,半晌轻声叫声:“妈,你好傻。”
穆婉丽笑笑,眼泪流下来。
她发会儿呆,忽然又粗鲁地挺胸膛:“老娘值!多少女人被男人骗财骗心,辈子也遇不上个真心对自己好呢,遇上个愿意为死,这辈子活得也不冤枉。”
阮轻暮沉默会儿,伸手把穆婉丽肩膀搂过来,拍拍:“妈,知道。”
“知道什?”穆婉丽瞪他眼。
阮轻暮也不客气,接过他从货架上拿巧克力,“啧”声:“谢啊。”
老李嘟囔着:“就是看他小孩子家,可怜。”
卖部老板摇摇头:“小哑巴现在不可怜啦,瞧老天也算开眼,补偿他呢。”
阮轻暮只手提着秦渊拿来零食大礼包,只手拿着巧克力走进门。小哑巴正趴在小课桌上做作业,看他进来,噌地就跳下地,把抱住他大腿,无声地摇几下。
小孩子无条件信任和依赖,叫阮轻暮整个心都柔软起来。他笑吟吟弯下腰,先把巧克力递给他,又指指外面小卖部,比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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