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轻暮惊讶地猛转过头,侧着脸,看着对面床上。
“四岁时候,她就死。”少年声音和往常样平静,没有情
“什能安静地死去就好,什要被生下来,活着就是最大苦难……什自己父亲死都死,为什还要害被人叫成杀人犯儿子——这样想法,都过去。”
闲来无事,他也有慢慢看过遍这个原主人留下痕迹,虽然无法真正地感同身受,可是还是能看得出字里行间那些压抑和孤独。
他认真地解释着:“自从出车祸、死过次后,想法就变。过去觉得身边有多灰暗,现在再回头看看,又会觉得,黑暗旁边,也有那多光。”
秦渊轻轻“嗯”声:“你现在……这样很好。”
阮轻暮无声地笑。
寝室只有两个人,肯定不好拿脚对着别人头,开始搬进来,他们两个人是脚对脚睡,阮轻暮头冲着门,秦渊头靠着窗。
阮轻暮把枕头调个方向,冲着秦渊“喂”声:“睡这边,你呢?”
他口气虽然轻松,可眼睛却亮晶晶,里面笑意像是要溢出来,带着点小小傲娇,好像笃定只要他这样说,对面人就定会也调过头来。
秦渊皱眉看着他,忽然,寝室正中灯就灭。
走廊上阵例行哀嚎,有人赶着最后时限往寝室冲,有人隐约在叫“卧槽作业没抄完”,只有他们寝室里异常安静。
对人开三天可见。
可仔细看看,又不是,每篇动态都隔两月,分明就真是这乏善可陈个人。
阮轻暮翻半天,从兴致勃勃变成兴趣索然。抬头,正看见秦渊也抱着手机轻轻滑拉着,不知道在看什,眉宇间有丝凝重。
屏幕背对着他,看不见。
阮轻暮心里微微动,伸出手,在他对面晃晃:“在看朋友圈啊,这入神?”
头对着头睡话,那个人声音真近,就好像上辈子那几次在野外抵足而眠日子。
“秦渊?”
“嗯。”
“活着多好啊,会好好活着,你放心。”
秦渊安静很久,就当阮轻暮以为他已经睡着时候,他声音低低地响起来:“也没有母亲。”
片黑暗里,秦渊那边床铺窸窸窣窣响起来,阮轻暮笑吟吟看着他搬过来枕头,心满意足地睡下。
平躺在床上,他睁着眼睛:“喂,秦渊。”
好半晌,微磁声音响起来:“嗯?”
“说是真。”阮轻暮轻轻地开口,“以前朋友圈,你不要当真,也不要看觉得难过。”
秦渊沉默地听着。
秦渊飞快地把手机往后缩,清冷眼神看向他:“……”
这个人怎这脸皮厚,自作多情成这个样子?
阮轻暮轻轻叹口气:“都过去。这些东西,以后不会再发。”
秦渊默默放下手机,转头开始整理枕头:“不知道你在说什。”
阮轻暮忽然爬过去,把自己枕头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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