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阳光灿烂上午,初春雪刚刚融化,泥中草刚刚露出新芽。
袁德诛娄军刚刚夺下座城池,程适那路正要做为先锋开往下座城池。
前行路上,矗立着几骑人马,顾况神色僵住,程适在阳光下眯起眼。
四、五个随从簇拥中少年虽然穿着身寻常暗青色长衫,仍然掩不住身矜贵之气,玉雕样俊秀面庞上漆黑眉峰微微扬起,看着从程适身后军马中匆匆拍马而出疾驰赶来在程适马前停马立住袁德,神色之
刚坐上这个大将军,要树立些军威才能服众。军令如山,如果说话今天说明天改,这个大将军没多久就要变个空屁。而且,这个脾气你更晓得,抄抄文书看看兵法时候心里跟长草似,没人帮忙不行,你只当看在咱俩从小到今天情分上,只当帮帮兄弟忙成?」边说,边看顾况脸色,果然和缓下来。顾况皱着眉头,勉强扯扯嘴,算默认。
程适暗自在心中得意,他早知道说上面话顾况定不怎推脱,顾小幺身上有几根毛程小六都清楚很,讲什话能哄得住顾况,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出。
顾况应允事情就不会变卦。程适对这条也清楚得很,因此他整整领子,吊起半边嘴角露牙道:「话说,小幺啊,你其实没什,清白很,开个小玩笑你都脸红脖子粗,是害臊还是怕被某些人知道误会?」
顾况眼睛蓦然又红起来,捏着拳头冷声道:「程兄,请高抬贵手放兄弟马,别再卖乖。」程适摇头道:「此话十分无情,讲得心发凉发凉。那日你当自己吃亏,但你也不想想,你喝兔儿水,可并不是老子让你喝,是你非要喝。老子差点牺牲小,还被恒商当成你*夫……」堪堪闪身,躲过顾况拳头,急忙道:「停手停手,真不说……」
顾况拳头不停,程适闪避之间,大声道:「已经和睿王说清,那天是误会,你怎还老和翻脸。」
顾况蓦地顿住身躯,程适道:「果然,提恒商那小子你就如此,你和恒商在被窝里也滚过。他磨磨叽叽黏黏糊糊地拉你讲这个做那个,看就知道什目,你倒没和他翻过脸。」
顾况脸色阵青阵红,索性甩袖出帐,程适望着他背影,又叹口气,摸摸鼻子。
当时,顾况不知道,程适心中打着个小算盘,玩笑话说次让顾况大怒,再说次可能就变成甚怒,再说次变成寻常怒,凭着程爷爷铁打脸皮,而再再三地絮叨下去,总有天会变成小怒无怒习以为常。反正顾况和他现在同在军中,工夫大把,随时拿这个来找个乐儿,能看到顾况阵青阵红脸,又不用看到恒商脸,实在很不错,嘿嘿。
此时,顾况向恒商帐中去,程适在大帐中独自坐着,想起当日大计,再想想旁边营帐中恒商,心口就妈妈犯堵。
程适如意算盘,大好计策,通通毁在恒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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