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吏手中捧着红漆托盘,托着个细瓷罐,个酒杯。
恒商向那竹榻步步去,伸手,掀下长布。
斜阳余辉淡却温暖,恒商只觉得此刻应该不过是午后小憩时场浅梦。
待片刻后醒来,他还是那个刚从顾小幺身边回
恒商翻身上马,被护卫们拉住去路,其中人道:「殿下何处去?」
恒商道:「进宫求见皇兄。」
那护卫道:「晚,小人斗胆说句,皇上已经被太后弄得毫无主意,众官跪谏,血溅御阶,皇上都听不进去,殿下此时进宫有何用处,只是让太后抓罢。」
恒商沉吟片刻,调过马头,「先与本王去救慕远。」
京城城门已关,几个护卫喊出守城兵卒,点穴道,夺过钥匙,打开城门。恒商纵马奔出京城,向东渊方向赶去。
恒爰走到永德殿前,默谏诸官依然跪在殿前,密而且齐有序跪排着,从绛红到浅蓝。
晴日闲望,极目南山;南山郁郁,葱葱芥兰。
司徒暮归曾在喝酒时候念过这几句,句与句十分不搭,尤其是那句葱葱芥兰。司徒暮归当时答道:「皇上命臣念行酒令,本想要念两句诗以示臣风雅,念到第三句时候忽然想到众位官僚上朝时,排列整整齐齐像畦畦芥兰菜,第四句便由不得地出来。」
很长段时间,恒爰上朝时候,看见御阶下整齐伏地百官,总想到块块芥兰菜地。
恒爰站在菜地前,道:「众卿在此跪着,却不说你们有什待谏之事,默不言语,难道要朕来猜?」
马不停蹄,赶两夜两天。
初六傍晚,恒商赶到青州驿馆,踢开跪在地上驿丞,径自闯进驿馆内。
驿馆院内放着张竹榻,盖着麻色布,院中跪着押解兵士,还有两个蓝衫*员和几个刑部卒吏。卒吏跪下,两个蓝衫*员向恒商躬身揖。
恒商用余光瞧瞧,道:「你们是谁家奴才,难道不认得本王?」
两个蓝衫*员神色僵僵,敛衣跪地:「臣,刑部卢麟,见过睿王殿下。」「臣,刑部樊帧,见过睿王千岁。」
为首几位红色官服*员叩头道:「臣等此时,却也等于无话可说。」这几人都是司徒氏门生。
恒爰负起手,笑道:「难道你们也觉得朕对司徒暮归判得轻,所以都不做声来这里责备朕?」众官急忙抬头,恒爰却已向内宫处去,只飘下句话,「既然你们都觉得轻,朕就顺你们意,赐他死罪吧。」
二月初三午时,跪谏众臣中为首大学士高呼苍天无眼君王无道,头撞在台阶上血流满地,其余谏臣脱官帽官服于地,四散离去。
三月初四晚入更时,恒商护卫挖条地道钻进睿王府,护恒商潜出王府。护卫道,傍晚时皇上已经下圣旨,司徒暮归谋逆之罪罪无可恕,念司徒氏门忠义,准留全尸,恩赐鸩药。
恒商心中片冰凉,恒爰那天信誓旦旦向他保证定会平定下此事,原来竟是这样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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