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爰起驾回宫,太后望着儿子出门身影,愁眉紧锁。
恒爰在寝宫里思忖如何发落司徒暮归,徘徊到傍晚。天要转晴,晚霞甚好。用过晚膳,皓月初上,恒爰出殿阁,在回廊望月。月已将圆,果然将近十五。明月此时,也应照在蓼山。不知道十五弟此时是不是能在窗边廊上,将这明月望上望?
九洲同明月,天涯共相思。
小太监飞奔去万寿宫禀报,皇上回宫后直眉头深锁神情恍惚,在宫中走动徘徊。晚膳只喝碗粥,此时正在殿前望月叹息。
恒爰存个打算,用发落司徒暮归这件事将太后心思先转开,别再搁到恒商婚事上。因此晚上躺在床上依然想着如何找个错处将司徒暮归远远放到南疆去。苦于司徒暮归除行迹放荡,官做得滴水不漏,时竟找不出错来。
,常言说诸侯天子,难堵百姓之口。若因司徒暮归闹出什议论影响皇上圣誉,哀家死后也愧对祖宗。因此想此说,不知皇上意思如何?」
恒爰于此事心中无准备,乍听呆片刻。心中众滋味翻腾,时想喜,竟喜不起来。
好——好得很,好得很司徒暮归,今天逛窑子明天逛窑子,逛名声都飘进后宫来,连母后都夸他素行放荡。好很,好很!
恒爰心中冷笑,只是母后计较太厚道,流放还要给他封地封爵,真便宜他。
恒爰眼神蓦然凌厉:「母后,司徒暮归个从二品中书侍郎,怎能封做绍南侯。」
恒爰躺在龙床上辗转反侧,越想肝火越旺,两个太阳穴隐约作痛,天就这着亮。
小太监又飞奔去万寿宫,昨晚上皇上辗转夜,今早上早膳也只又喝晚稀粥。
太后拿手巾暗暗拭泪。
恒爰昨天晚上在走廊上吹凉风,又几乎宿没睡,再加上动气伤身,上早朝时有些懒懒,早膳也没什胃口。上午在勤政殿和左丞相与户部尚书商议年初减赋税,打几个龙喷嚏,太监宫娥急忙去请御医。
御医诊脉,说皇上是气郁淤结外感风寒,需发散。开张药方内医院煎药送来,皇上吃下剂,果然将风寒发散开来,下午头重鼻塞,正式起烧。恒爰脾胃本有些虚弱,被病闹,满嘴都是药味。晚膳勉强喝两口粥,再碗药汤喝下去,连粥带汤起吐出来。太后扶着宫女十万火急赶到乾清宫,看见儿子脸色蜡黄在床上躺着,连骂御医心思都没,扑到龙床前哭起来:「皇儿啊,才天,你如何会弄成这样!你怎能这糟践自己——你就是恼哀家,打人骂人都成,你是哀家
太后长叹道:「皇上,哀家出此策也是不得以,哀家……」
恒爰道:「母后,朕晓得。」低眉沉吟片刻,「如何发落司徒暮归,容朕再回去想想。」
太后待要再说,又不敢说深,只得吞吐着道:「那——皇上先回去琢磨——做个决断吧。」
恒爰应下,道:「母后若没旁事情,朕先回寝宫。」
太后道:「好。」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