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先勒住马头向罗副将道:「你带人跟着顾知县过去,万不能出差错!」
罗副将抱拳道:「将军放心,顾知县若有什差池,末将提头来见将军。」
吕先冷冷道:「若是顾知县旁边那位公子出什差池,你就提头来见本将吧。」
罗副将诚惶诚恐领大将军令,拍马赶过去。
赶到蓼山青酒楼,
夜深霜寒,恒商从小厮手里接过醒酒汤托盘:「给拿过去吧。」
顾况卧房门大敞,数步外都能听到鼾声震天。恒商放轻脚步走进去,油灯火光摇曳,顾况在床上已睡得甚熟,程适头枕在床沿上,半张着嘴呼呼大睡,鼾声如雷鸣。
恒商将托盘放到桌上,看着顾况睡脸踌躇下,终于还是吹灭油灯,轻轻走出去,阖上房门。
第二日,有探子报,纠结在蓼山脚下江湖人物以正道八大派掌门和黑道三教长老为首,聚集门徒教众,要寻蓼山寨晦气。吕先大军原本就驻扎在锦绣林旁,牛副将留守,罗副将、胡参事与程适跟着吕先从县城飞马赶过去。
顾况身为新上任父母官,本欲起过去劝解调和,刚备上马,有衙役来报,青城派弟子与圣天门教徒在蓼山青酒楼口角,已升为拳斗,将要械斗。
着。程适觑眼看他替顾况挡下几杯酒,夹两三筷子菜。
众人同贺新知县,三巡酒下来顾况有些头重脚轻,待到散席,撑着送走陪席员外名绅,向内衙新知府卧房去,终于撑不住两条腿,在走廊上打个踉跄。
恒商走在他身后,正要伸手去扶,双手先抢过来,将顾况扶正。程适大着舌头拍拍顾况后背,「顾贤弟,你也太不中用,喝几小杯就倒。」
恒商快步过去扶住顾况另半边身子,轻声道:「身子软就靠着,送你回房去。」
顾况大半个身子重量正压在程适身上,挥挥手道:「没——没什,还撑得住。」
顾况掉转马头,飞奔去蓼山青酒楼。
恒商拦他不及,立刻从杂役手中夺过缰绳,翻身上马赶上去。
顾况回头见他追过来,心里喊声祖宗,扬声喊道:「江湖人斗殴,刀剑无眼,你快回去。」
恒商纵马与他并骑:「正是刀剑无眼,才跟过来。」
顾况在肚子里哀叹,小爷,你能不能让安生点过日子!
程适拖着顾况推开卧房门,将顾况拖上床,摸起桌上火石点亮油灯。恒商这辈子只有别人服侍他,哪里服侍过人,见左右没有丫鬟小厮,站在床头有些无措。
程适手脚麻利褪下顾况鞋子外袍把人塞进被窝,掂掂桌上茶壶,涮出个杯子倒上茶,向顾况道:「想吐赶紧吐出来,吐完漱干净嘴睡觉。」
顾况在被窝里摇头道:「这——两三杯没,没什——」
程适拖着声音道:「是没什——来来来,张嘴喝水,嘴张开张开……」
恒商站在床前,看着程适扶住顾况后背将茶杯凑过去,脸色变变,而后转头道:「去吩咐厨房做醒酒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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