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事忙低声道:「程掌书,慎言、慎言。若被将军听见,你担待不住。」程适在心中冷笑,巴不得他听见。小白脸放话倒狠,谱儿挺大。蛤蟆村出来都不是东西!程文旺虽然不是东西,也比他强些。起码话少不啰唆,更比他这个将军威猛百倍,到底是们大槐庄出来。
中午时分翻过座土山,大将军传就地歇息个时辰,生火备饭,吃饱赶路。顾况小轿子也跟着停下来,与士兵块吃饭。
顾知县从京城到地方上任,行李只有个包袱,没随从,二没伴当。皇帝恩典,让吏部批给他百两银子做路费,另发瓦蓝轿子顶,帮他抬轿还是吕将军骑下士兵。
顾况没坐轿子命,晃得头有些晕,坐得腿十分麻。觉得这大队人马里只有自己个人坐轿,而且还是吕将军得士兵抬着自己走,心中更加不安。半天连厕所都不好意思开口去上,憋得脸发青。
轿子落地,顾况先下去找地方行个方便,然后请抬轿小兵引自己去找吕将军。
营新发棉袍与兵士起骑在马上,回头远远望眼顾况瓦蓝色小轿子。并骑而行个小兵道:「掌书大人,风吹得紧,骑马可受住?不然去大车上坐吧。」
程适道:「有风吹才痛快,这天算什,小时候冰冻三尺还光脚在河面上砸冰捞鱼哩。身上就件七个窟窿八个眼破夹衣裳,冻得急,后面轿子里那位知县大人,还抢过他衣裳穿。」
周围兵士们都听得大乐,有人道:「还以为像掌书大人这样文官从小双手就用来握笔杆子,跟们这样泥里滚大老粗不同,金贵得很。」
程适大声道:「金贵?平头老百姓家孩子谁从小不是泥里滚大打。就算是贵人老爷家出身,赶着那两年闹乱党时候,也都受过罪。」话直说到兵士们心窝子里,渐渐越瞧这位掌书大人越来越顺眼。
程适又道:「既然同在军营,大家便都是同生共死兄弟。若各位看得起,从今后喊声程兄弟;若还看不大对眼,喊程适就行。」
吕将军帐下军纪严明,顾况在个火堆旁住脚,吕将军明明就站在他三尺外,但足经过五个校卒层层传报,吕将军方才转
他这句话声音也不低,顺着风远远向前送去,主帅大旗在风中猎猎做响,片刻后个小传令兵打马奔到程适附近,高声道:「程掌书,将军传你过去。」
程掌书被引到将军马前,听番吕将军教训。
吕将军道:「军中规矩,将校士卒各司其职,不得逾越混杂。无纲纪不成军,程掌书新来,尚不晓得军规军纪,待今日扎营后,本将派人与你解说明白。」
程适悻悻地被传令兵领着,插进吕将军身后校官丛中,握缰谨行。程适转头四处张望,与他并行参事诧异道:「程掌书,你望怎?」
程适道:「方才见吕将军相貌,咳,相貌清俊秀丽,于是心想,大将军如此文秀,手下校官们长什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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