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楼下,封云海忧心忡忡正要和妻子详谈,可是忽然地,茶几上固定电话却响。
他伸手接起电话:“大哥?……什?”
沉默地听好会,他才沉重地放下电话,神色有点失魂落魄:“淑雁,大哥说,爸爸检查出来身体不太好,肺部有严重阴影,医生现在初步怀疑是恶性。”
刘淑雁大吃惊,儿子那点事也顾不上,赶紧问:“那们立刻订机票?”
封云海惶然地摇头:“大哥说,老爷子嘴上不说,
他走过去,刻意放重脚步,果然看见儿子肩膀立刻停止抖动,用力在脸上揉揉。
封云海在他身边坐下,无言地将寺庙带回来玉石吊坠戴在他颈上。
封睿低着头动不动,满心只以为父亲从床下捡起刚才掉落吊坠。恍然感到颈间多东西,那种戴十几年熟悉感觉重新回来,纷乱痛苦心终于安定些许。
没人知道和察觉床下,另块吊坠同时消失踪迹。
好半晌,父子俩都没有说话,房间里时钟“嘀嘀嗒嗒”走着,片寂静。
“淑雁,明白……明白。”封云海心里忧思重重。
封家这代有两个兄弟,他大哥长期久居燕京,封家老爷子也定居长子家里。大哥跟在父亲身边尽孝,他才能按照自己心意从事商业,并且离开燕京来东申市大展拳脚。
可是因为计划生育政策,大哥家只生个女儿,睿儿就是整个封家这辈孙辈中,唯男丁。
再怎开明,他也无法坐视封家仅有长孙在这种事上走错步,更不要提远在燕京老爷子!
“定是睿儿错,他这孩子向霸道,思想又新潮。”刘淑雁想着刚刚看到儿子压着邱明泉强吻那个画面,心里又急又气,又是难过心疼,“明泉那孩子性情柔顺,定是睿儿强迫人家。这要是被元涛和青青知道,们可怎对得起人家?”
封云海凝视着身边儿子坚实肩膀,忽然发觉,不知道什时候起,儿子身形已经完全脱去少年模样,而是像个大人。
正当他想要开口,身边封睿却终于抬头。
他向明亮骄傲眼睛有明显血丝,鼻尖也同样泛着微红,定定地看着父亲。
“爸……想出国。”他没有给父亲逼问和谈心机会,声音沙哑,带着封云海听都心里抽痛伤心,“不在这里上学。”
……
封云海沉思半天,终于从刘淑雁手里接过那条玉石吊坠:“上去,和睿儿谈谈。”
刘淑雁惊:“不要冷处理吗?现在时机是不是不好?”
封云海摇摇头:“会见机行事。”
推开二楼封睿卧室房门,封云海心里“咯噔”下——儿子低着头坐在床边,双手捂着脸,细细看去,他肩膀在以极小幅度微微抖动。
封云海心中蓦然疼:知子莫若父母,这孩子,从小到大都好强又高傲,似乎没有什事值得他看重,更别提为什流泪。而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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