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峰松犹自在感叹：“可惜
，假如
早几年出生，上学出来，
定敢狠狠买大堆股票，这绝对是促进国民经济
好东西，爸妈，你们知道吗，就咱爸厂里，有人家里买几千块股票，现在天天数着涨停呢！”
“涨停，那是什
东西？”冯老师心里忽然急速跳动。
“就是市面上股票票难求，没有人愿意卖，天天上涨啊！你们想想，每天坐在家里啥事都不干，就数钱呢！”
内退工资少得可怜，儿子上班还没转正就面临下岗，家里这几天买菜，都没敢见点荤腥。
想起冯老师这些年暗中救济那些穷学生花出去钱，他就窝火。——天天发善心，也不看看自己家过得什德行！
旁边广播开着，正在播放本地新闻。三个人默默吃着饭，新闻播音员声音显得遥远又陌生。
“今日下午，兴业房产股票发行受到极大追捧，数万人聚集在江湾体育场等发行场所，积极热情地排队领取张免费‘股票购买申请表’。”
老张忽然停下手里筷子，扭头看向收音机。
如春草，肆意而旺盛。
……
初中老师冯老师家里，快到晚饭时候，饭桌上片压抑气氛。
冯老师儿子戴着眼镜，闷闷地夹着菜，食不下咽。
冯老师爱人老张也低着头，满脸阴郁。
“在这里，本市证交所总经理魏清远处长提醒广大股民，申请人数较多，申购抽签概率可能极低，请大家务必保持平常心。”
“股票……不是资本主义吗？”他皱眉问。
干辈子技术工，对于这些，他真无所知。
他们儿子张峰松却笑笑：“爸，您这是什时候老黄历？股票现在可是人人抢购好东西，可惜原先敞开卖时候，大家都不敢买，现在啊，有新股票发行，却个个抢破头。”
冯老师怔怔，也停下筷子，脑海中似乎有什东西闪。
今年儿子毕业后直找不到单位，老张虽然还有十来年才到退休年龄，可是为给儿子腾位子，终于狠狠心办理内退，叫儿子顶替自己车间岗位。
可是没想到是，企业效益这半年急转直下，开始清理岗位、劝退下岗。老张儿子刚进厂，工作经验不够，就成“被下岗”首选。
这下，家里父子两人可能都要面临失业危险，危机重重。
“没事，就不信们堂堂大专生，就这赋闲在家不成？”冯老师安慰着儿子，夹筷子清炒茭白递到儿子碗里，心里阵酸楚。
“不信有什用！”老张冷笑，“要是家里前几年存点钱下来，也不至于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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