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轻手轻脚,病人都没叫,你叫啥?”她调侃地笑笑,换好药物,重新贴好纱布,“同学啊?感情挺好呀。”
邱明泉缓缓,等着疼痛慢慢减轻,才对封睿道:“没事,就那下子有点疼。”
封睿定定地看着他,忽然道:“你家人直不知道,真好吗?你确定不需要人陪?”
邱明泉不以为意,随口道:“他们年纪大,不能叫他们担心。再说,忍忍就能过去,习惯。”
活两辈子,什苦没吃过呢?在工地上受过比这还重伤,在打工餐馆被酒醉客人随手,bao打过,在无数夜晚,都是个人孤单地度过。
这几天,刘淑雁和韦青直轮流来看他,风雨不动,邱明泉实在不好意思再婉拒,她们才来得稍微少点,却叮嘱封睿和向城每天过来看看,以防邱明泉有什需要。
门口推车声响,位年轻护士推着医疗车走进来:“18号房换药。”
这是这家医院仅有几间高级病房,单独床,安静又整洁。
走到病床前,她叫邱明泉平躺好,拿起医疗车上消毒器械,手脚麻利地揭开他腹部绷带。
封睿眸子猛然缩,眨不眨地盯着那伤口。
起进火葬场,怕得很!”
邱明泉嘴角微扬,伸手摸摸胸前吊坠,心里有点暖暖。
“你放心,会活得好好。”他轻声在心里说。
“你快点给好起来是正经,新房子还要住,超市还得开呢!”封大总裁不耐烦地道,“你天天躺着,那小子天天就往这跑,他来就……”
话还没说完,邱明泉忽然愣,手里刚刚还温润实在玉石,忽然就消失!
封睿静静听着,时没有接话。
习惯?……是习惯孤独,还是习惯受伤?
脑海里,忽然想起几年前,邱明泉扒在母亲车前,被向城拳揍
这是他第次看到邱明泉换药,血淋淋伤口是个圆形,那酒瓶底玻璃碴造成相当可怕撕裂伤。
前几天已经做必要缝合,现在,歪歪扭扭像蚯蚓样伤口上依旧有凝固血迹,他忽然想起那天在急诊室里,医生们拿着镊子,点点把碎玻璃挑出来情形。
“嘶……”碘伏棉球毫不客气地涂在邱明泉伤口上,嫩肉还没长好,剧痛袭来,他猛地吸口气。
封睿猛地踏上步,脱口而出:“轻点!他疼!”
护士姐姐扭过头,要是般人这样说,她早就个白眼翻过去,可是面前封睿实在容貌出众,而病床上少年病号也特别地配合乖巧,她也生不起气来。
房门轻轻响,邱明泉屏息转过身,果然,少年封睿高挑健美身影出现在门口。
封睿走进门时候,看到就是邱明泉刚刚还挂在嘴角笑意。
他皱皱眉。
真是怪人,个人孤零零,没有家人陪床,身上还带着伤,这样也能独自开心地笑起来?
“妈叫带饭菜给你。”他举起手里保温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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