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后,再难放下。
明亮月色像是温柔水流,静静照进这小小方天地,洒在乐器架上,照亮最显眼处那把木吉他。
水银般丝滑月色中,吉他上木纹古朴优雅,漂亮黑色琴弦像是在闪光,圆润优雅器形更像是副诱人画。
像是被蛊惑似,安静少年屏住呼吸,轻轻伸出手,在那琴弦上拨动几下。
宛如碎玉落珠,又像是清泉跳跃,这无心拨响音符清淙动听,犹如天籁。
像是被这动听优美音色吓跳,他身子颤,慌忙又缩回手。
……”
群孩子小声嚷嚷,嘻嘻哈哈打闹着,只有陈岩脚步慢。
他回过头,向着那间活动室大门看看。
月色正好,那屋子黑洞洞门上,好像忽然被镀上层漂亮银光。
……夜色渐渐变浓,福利院里大通铺上,孩子们鼾声均匀,个个睡得香甜。
四下里安静得很,偌大福利院里,没人听得见这深夜里轻若呢喃几声吉他响。
他等会儿,确定没人会注意到他,终于忍不住,小心地把那吉他从架子上拿下来。
他手指有点发颤,又在琴弦上拨弄几下,极轻,极慢。
从低音试到高音,从生涩,变得连贯。
无师自通,没有章法,可是就如同巫女在暗夜里施展魔法,像是海妖对着这人间少年发出狐惑人心吟唱。
个身影却辗转反侧,好半天,悄悄坐起来。
他蹑手蹑脚地拉开门,闪身出去,个人又来到刚刚离开活动室门旁。
站在那间高窗房门前,他仰着头看会,猫着腰,又跑进附近间房间。
很快,他搬来几个长条凳,个个地叠在起,轻巧又矫健地爬上去。
顺着叠起来条凳,他翻进窗户,站在空无人音乐活动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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