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郁山声音听上去好吵,“感冒药和退烧药起吃吧,对,你有咳嗽吗?还带止咳糖浆,不对,还是先测个体温吧。”
曲郁山拿着体温计走到床边,见崔柠闷在被子里,不由伸手轻轻拍下,“崔柠?你睡着吗?”
被子下身体轻轻抖下。
曲郁山发现人没睡着,又等会都没等到崔柠从被子里冒出头,便干脆把被子掀开部分。
少年脸陡然,bao露在曲郁山视线里,崔柠睁着脸,但眼睛红红,像是哭过。他似乎没想到曲郁山会掀自己被子,又忙往被子里缩。
“崔柠,崔柠?你头好烫,吃药吗?”
突然响起声音打断崔柠纷乱思绪,他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看到张熟悉又讨厌脸。
“你来做什?”因为生病,崔柠说话有气无力。
曲郁山坐在床边,“来看你,你生病,房里有感冒药和退烧药,给你拿过来。”
他说完准备起身去拿药,但这时身后传来崔柠声音。
想早点回国,但日本连续几日大雪,飞机无法起飞,曲郁山行人被迫留在日本。
见短时间回不国,曲郁山只能苦中作乐,跑去滑雪。个人滑雪没意思,他把崔柠、楚林他们都带上。楚林和崔柠不会滑雪,翻译身为日本人,会滑雪,于是曲郁山分配下,他教楚林,翻译教崔柠。
楚林是个过分体贴助理,听到曲郁山让翻译教崔柠,立刻说:“老板,您还是教崔先生吧,翻译跟他不熟。”
曲郁山帮楚林调整滑雪服,很自然地回句,“跟他也不熟啊。”
他没有特意压着声音说,所以崔柠听到。
而曲郁山先是愣,随后死死摁着被子,“等等,先测体温。”
崔柠生病,力气没有曲郁山大,扯几下,都没把被子盖住自己,他只能抿着唇放弃。
曲郁山见状,准备给崔柠测体
“们又不熟,干嘛要看?不要你看,也不要你药。”
少年咬着牙说,他自以为气势凶,但病情让他狼爪变成猫爪,还是刚修剪完指甲那种。
崔柠说完,眼神直直地盯着曲郁山,见人看他眼就出去后,心里难受变得更重。他缩进被子,将眼睛闭紧。
没关系,他早习惯个人。
可没多久,崔柠又听到房门打开声音。
崔柠抿下唇,迅速走到二十几米外,找块空地自己滑,他没让翻译教他,自顾自地滑,几乎是滑步摔步,摔多,似乎也能抓住点诀窍。
但当晚回去,他就发烧。
大雪封路,不好去医院。崔柠不想给人添麻烦,所以也没告诉其他人自己生病。他昏昏沉沉躺在被子里,难受和恶心堵在心口。大概生病人都脆弱,他想起自己离世妈妈。每次他生病时候,妈妈都会守在床边,轻轻地摸他头,叫他“柠柠”。
现在妈妈不在,没人会在乎他。
他是这个世界孤儿,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孤零零地活着,感觉还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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