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也停下脚步。
“很庆幸,在生命终程,还能有人和说说话。”江燃似乎笑笑,“这个地方……实在太黑啊……”
他声音越来越低,最终消失不见。姜也侧耳听,再也没听到他声息。慢慢摸过去,姜也触碰到面坚硬壁垒,有定软度,可以微微戳下去个坑。附耳听,心脏跳动声从“墙面”里传至耳畔。他意识到,这是祂躯体角。祂似乎拥有不止颗心脏,所有心脏同时共振,所以这心跳声如宏大如钟鼓。
小心翼翼往边上摸,他摸到个“人”。或许不能称为“人”,因为他仅有半边头颅和脸颊,许多脉络状东西贯通他脑袋,和神躯体相连。
姜也缓缓在江燃尸骨旁边坐下,心中茫然无措。
个名字、个符号,他追问姜也是谁,甚至想拆开姜也身体看看,他并不知道“姜也”这个人对他到底有什意义。
他会彻底忘记他。靳非泽早就看穿他意在安慰谎话,才会在庙子村那颓废。
“会忘记他,对?”姜也轻声问。
“理论上会。”江燃道,“成神之后,他就变成那种不可言喻东西。不可言、不可闻、不可视。旦你无法描述,也就无从记起,你们所有人都会遗忘他。你可能会模模糊糊记得有这个人,但你又说不出他到底是什。听过‘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如果他忘记他,那希望又在哪里?
该怎办呢?他连记住靳非泽时间都在倒计时。
他睡着,醒来,又睡着。背包里干粮快吃光,水早已喝完,他身体有脱水症状。昏昏沉沉间,他又梦见辽远白雾。他等待着靳非泽出现,可无论等多久,世界依然寂静无声。再后来,好像有人在喊他名字,他顺着声音走去,攀爬、跋涉,走许久许久,声音却始终在远处。
后来,恍惚中似乎有人给他输液,还有人背起他,路途颠簸,他蹙紧眉关。再次陷入昏迷,这次好像过很长很长段时间,等他再次醒来,已经在首都人民医院。
姜若初正在削梨,她显然不习惯做这种照顾人事情,削得坑坑巴巴。她看他醒,连忙去叫医生,好几个白大褂医生进来,对他检查来检查去。他偏头望向窗外,阳光正好,花坛里色彩缤纷。切都如往常,只是心里空空,少什。来许多人,围绕在他床前,都是熟悉面孔,有姜若初、霍昂、张嶷,还有妙妙。聂南月也来,带大捧花,还有天阍计划锦旗。
他们开啤酒庆祝,絮絮叨
“不过,”江燃话锋转,“你身体有点奇怪,他可能对你动什手脚。”
“什意思?”
“不知道,快死,看不清楚。”
姜也尝试着向江燃方向靠近,这里空旷无垠,他把握不准江燃方位。
“别过来,也不要睁眼。”江燃低低喘口气,“你不会想要看见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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