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慢悠悠
脚步声远去，姜也听着他脚步声下
楼，开窗看外面，村子黑黝黝
片，四处都没亮灯，整个村子被压在铁样沉重黑暗里。
“他在说谎。”姜也眉头紧皱。
靳非泽盯着暖炕，脸色阴沉，他在被褥上发现只叩头虫。这里又脏又乱，靳非泽想杀人。
姜也没有察觉靳非泽异状，仍在思考。之前他问老汉霍昂那桌是不是有两张皮影，老汉嘴上说没有，可眼睛却投向皮影方向。姜也并没有告诉他皮影在哪儿，老汉却看向皮影。老汉明明看得见皮影，却故意隐瞒。
不过，姜也并不认为老汉有害人之心。傍晚吃席时候，老汉串所有桌席，唯独没有去霍昂那桌打招呼。不仅老汉，村里其他人也自动和霍昂那桌隔开距离。姜也和靳非泽在那儿待半天，村里大妈肆无忌惮地打量他和靳非泽，可没有个人看向霍昂那桌。
再定睛看，那皮影是被风吹得动下，才让人产生它转脸错觉。
姜也蹙眉思索，之前电话里听见姜也声音，难道是这皮影发出？可皮影怎
会发声？它连发声器官都没有。姜也本来想摘墨镜用金瞳看看，但祠堂里人太多，他金瞳又过于显眼，斟酌之下放弃摘墨镜。
“吃饱撒？”老汉拉他，“莫到处乱看，你们外地人不晓事。走走走，回
庄廓去。”
老汉说话口音很重，姜也光听懂他叫他们跟他回家。张嶷让他们不要过去，姜也看张嶷几个状态尚且正常，神色虽然有些紧张意味，但并不慌乱，还没有到死生线地步，就同靳非泽跟老汉走。
那皮影到底是什？姜也看不懂。即使遍寻江燃记忆，也没有看到过这诡异东西。它靠什行动？用什办法困住张嶷他们？甚至还能困住妙妙这样凶祟？电话里姜也声音，它又是如何发出？异常生物也是生物，可那种东西连生物都不是。对于皮影，江燃尚且全无经验，姜也不敢轻举妄动。
明明他们都是外地人，在如此闭塞村庄应该非常显眼才是。村子里人，好像故意在忽视霍昂他们。准确说，是故意看不见霍昂他们桌上猴脸皮影。姜也记起老师叔故事里，算命婆说话，如果看见脏东西，要假装没看见，否则会被它缠上。村子里人恪守这条不成文规则，所以老汉才告诉
到老汉家，入目是典型农村自建房。外墙贴白瓷砖，门外三级水泥阶，房子共两层，楼有个客厅，二楼都是空房间，没怎装修，光秃秃水泥地上砌暖炕。现在天气冷，老汉帮他们把炕烧热，又搬来新褥子和新棉被。
老汉佝偻着背拿来个尿壶，搁在屋里，嘴里絮絮叨叨：“晚上莫乱跑，房门不要出，棉被捂脸，觉睡到大天亮。懂撒？”
“为什？”姜也问，“晚上会出什事？”
“毛得事，”老汉说，“家里毛点灯，黑乌乌不好走，跌跤不赔。”
他说完，背着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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