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是谁。”姜也冷声道。
“当然知道,”阿尔法笑道,“你是小也嘛。”
“你错,他已经死。”
“不,是你错,”阿尔法摇摇头,“死是那个人啊,你看,他在那里。”
阿尔法指向远处,姜也看见海水苍白礁石岸边放套黑色衣帽和杆巴雷特重型狙击枪。那衣服和狙击枪不知道在那儿放多久,都已经长许多霉斑。阿尔法拿出个录音笔,说:“从那套衣服里拿出来,给你听听。”
寒潮淹没,是祂在迫近,祂要进来。
姜也脑门渗出汗水,手里动作不停。水泥块终于清得差不多,他卸背包,矮身爬进洞口。手臂被卡住,他听见厕所门发出吱呀响声,黑漆漆雾气流入厕所地板。祂就在门口!姜也咬牙,用力撑,手臂被擦下块儿皮来,他仿佛不会痛似,脸色分毫不变,迅速抽身而出。
洞外是处密林,扭曲树枝犹如老人手臂,齐齐指向惨白天穹。漆黑树叶交叠,盛住刺目天光。乌鸦在密林上空盘旋,发出怪异尖叫。姜也头也不回奔入密林,藏身在个树洞里。他无声地数着呼吸,保持绝对静止,动不动。
个森然巨大黑影在树洞外闪过,他似乎被阴冷凉水从头浇到顶,连心头也泛着汩汩寒气。心里涌出强烈好奇,想看看祂模样,想要觐见祂真容,想要在祂脚下顶礼膜拜,甚至想要奉献自己所有,成为祂食物。所有靠近祂人都会被蛊惑,迷失自己,而姜也拥有第三只眼,不仅无法让祂察觉自己气息,也可以抵挡这种堪比洗脑诱惑。他戴上墨镜,死死掐着自己,把自己卡在树根里,控制自己不跑出去。
仿佛过个世纪那漫长,那种被冷水浸透感觉终于消失,他从树洞中爬出来,发现满地都是乌鸦尸体。这就是另个世界?他深脚浅脚地走向山脊,眺望这个世界。
她按下播放键,里面传来个男人喘息声。
“阿尔法,要入海。不要追随,重复最后遍,不要追随。能跟来只有姜也,只有他有资格,其他人都是送死。”
“他肯定没有给你这段记忆,”阿尔法轻声道,“因为他直在骗你。小也,你是姜也,你被他骗,你不是他。”
姜也沉默地看着她。
“知道你不信,个被篡改认知人要怎找回自己呢?”阿尔法叹口气,“和你妈想很多办法
山下远方横亘着破败城市,腐朽味道随风而来。更远地方是望无际深海,无数巨大怪影被黑蒙蒙雾气笼罩着,那是多眼多足神明,祂在海尽头行走。
“这个世界已经完蛋,祂从深海中苏醒,掌管切。”
个熟悉声音从背后传来,姜也回头,看见个穿着黑色风衣女人。
“姜若初,”姜也问,“还是阿尔法?”
“没礼貌,”阿尔法点支烟,“你要喊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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