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也心中焦急,闷头跟着靳非泽爬。他们爬进条很深甬道,强光手电照射之处,四处都是那些诡异古怪黑色颜料绘制而成古画。会儿是献祭侗族先民,会儿是黑黝黝圆洞。那些洞神符号像个个眼睛,盯着底下姜也。
靳非泽路上很少说话,大概是累,他纵然是凶祟,路漂过来也难顶。到个叉洞,姜也爬得太累,必须休息会儿。他拿出陈嘉手机,继续试探有无信号。他向来是坚毅性子,尽管知道是无用功,但只要有丝概率,他也绝不放弃。黑暗手机屏映着他神色冷峻脸,还有他后面靳非泽……等等,姜也眼神滞。
屏幕里,他身后站不是靳非泽,而是个高瘦佝偻人影。那人影头发奇长,身湿漉漉滴着水喜袍。它侧身站着,乱发下脸庞是个黑黝黝大洞。姜也控制着自己表情,装出若无其事神态,慢吞吞转头看它,它依旧是靳非泽模样,只不过面无表情。他再次看手机,手机里它显出原形。
上课时候,老师说照相机、镜子……切能成像东西,都有几率照出人眼看不到事
看到靳非泽,姜也紧绷心松不少。不管能不能出去,只要有人陪着就没那绝望。而且靳非泽虽然是个变态,可好像只要有他在,切恐怖都不足为惧。
“你怎找到?”
“不是瞎子,看得到你留下记号。”
小刀不够锋利,岩洞怪石嶙峋,连岩壁也凹凸不平,那些记号要是不知道大致所在,其实非常难找到,也亏得是靳非泽,才能发现他记号。
靳非泽顿顿,说,“跟来。”
角爬出个穿着朱红喜袍东西。它浑身湿漉漉,循着光源,爬到手电筒旁边,捡起手电筒看着。它直背对着姜也,看不清楚面目。姜也吃过洞神亏,知道这东西不能看脸,看脸就完蛋。他脱鞋,赤脚踩在地上,以此保证走路时候没声儿,再静悄悄地取出瑞士军刀,把小刀拨出来,无声无息地逼近它身后。
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姜也屏着呼吸,走到它身后。高高扬起小刀,正要扎进它后脖颈子,它蓦然转过头——姜也小刀停在它眼前,距离眼球只差寸。
“靳非泽?”姜也眸子缩。
他扭头往另边爬,姜也拿起手电筒,跟在他屁股后面爬。
“去哪儿?”姜也问,“你认得路?”
“找李妙妙,和她起下来,她被水冲到别洞。”
姜也心下惊,“妙妙也下来?”
“嗯。”
眼前人脸色苍白,头发沾水,丝丝缕缕地黏在脸侧。他俊美脸很是阴沉,直勾勾盯着姜也小刀。
“怎?”他冷笑,“好心来找你,你要谋杀亲夫?”
姜也默默收刀,神经绷得太紧,草木皆兵,他早该认出靳非泽喜袍,这家伙衣服都没换,就来找他?
“抱歉。”姜也低头认错。
靳非泽:“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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