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铺满碎纸屑,靳非泽拿着照片,突然不想撕。
所有从级禁区出来人都要做精神评估,姜也应该也在白银实验室某个角落。凭什姜也可以怡然自得地休息,他却要独自痛苦?要痛起痛。
李妙妙懵懂地看着他,“捶、背?”
她还没忘记,靳非泽要她给他捏肩捶背。
靳非泽没搭理她,进浴室,洗澡换衣服之后湿淋淋地走出来。头发滴滴答答掉着水,他也不管,直接面朝下摔进床。床单上洇湿片,他动不动,像是死。他脚原本就有伤口,此刻又浸水,床单很快被他脚上血浸透。他也不管,因为最痛不是脚底,而是胸口。
胸口太痛,即使已经从禁区离开,胸口疼痛也没有缓解。他想不明白,噩梦已经结束,再也没有人会在深夜追逐他,再也没有人会逼他吃腐烂内脏,为什他点也不高兴?
李妙妙又喊:“嫂、子。”
院升级所有设备,包括实验仪器、安防设施和各类枪械。另外老太爷还会捐栋楼,以感谢大家对研究事业和国家安全辛勤奉献。阿泽年纪小,不懂事,请各位多多关照。为感谢大家对阿泽照顾,以后大家外出旅游,靳氏集团酒店将免费竭诚招待各位。”
研究员们不说话,个个哑火似。
高叔左右看看,“阿泽没有冒犯各位吧?”
“没有,当然没有。”女研究员清清嗓子,瞬间换上副热情笑脸,“阿泽,有什需要尽管说,们定尽力满足。你刚从禁区回来,先好好休息。等你准备好随时叫们,们为你进行精神评估。”
靳非泽笑容温煦,“谢谢阿姨。”
“别吵。”靳非泽声音毫无起伏,“现在很想杀人。”
李妙妙蹲在床边,面无表情地思考着。成为凶祟之后,身体变化很大,她觉得自己脑子空空,无论什问题她都要思考很久。她很费劲儿地想想,从脏兮兮兔兔小挎包里翻出张拍立得相片。
那是她在越野训练场给姜也拍,照片上姜也正端着枪瞄准前方,侧脸被阳光勾勒,白皙而冷酷。
她把照片递给靳非泽,靳非泽眸中浮起薄怒,坐起身把照片给撕,“都怪姜也,如果不是他多管闲事,就不会这痛苦。”
李妙妙掏掏兔兔小挎包,又递给他张相片,也是在越野训练场拍,拍是姜也背着靳非泽做俯卧撑。靳非泽依旧撕照片,李妙妙小挎包如同哆啦A梦神奇口袋般,总能掏出张姜也相片。
女研究员笑容僵,“你叫什?”
“阿姨呀,”靳非泽微笑无比真诚,“您看起来真年轻,应该才四十岁吧,保养得真好。”
女研究员:“……”
她今年二十八。
靳非泽和李妙妙进入观察区,门禁咔哒声封闭。关上门刹那间,靳非泽脸上温煦笑意像冰块似冷下去。瞬息之间,他身上仿佛罩上层黑压压乌云,满身阴郁和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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