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烛火,洁白烛蜡重重叠叠,共同围绕着被绑在中心无头尸体。那尸体赤裸全身,鲜血流满胸膛。依拉勒呼吸变得急促,冷汗簌簌而流。他仿佛又回到多年以前,野人山上他和霍昂进那座小木屋。他们砍木头生火,第二天起来看,木头人竟成真人。
那时,霍昂拉着依拉勒说:“什邪门玩意儿?快走快走,要把这儿烧。”
依拉勒不可置信地望着那尸体,脸惊悚。尸体腰侧伤疤,小腿上纹身和他模样。他不可能认不出他自己身体,那柱子上绑,就是他自己。可是怎可能呢?他明明还活着,好端端站在这里。他神思恍惚,看着自己尸体烧焦在那木屋里。
依拉勒缓缓后退,手探到身后想要摸枪,却摸个空。他只穿睡觉衣服,什武器也没带。他张皇失措地转过身,忽见对面直挺挺站具赤裸无头尸。他下木梯,发现吊脚楼阴暗处,处处立着赤裸尸体。他们什时候在这儿?依拉勒无暇去想,穿过他们间隙,扑出门外。幸好没人来追,他竭力往太岁村出口奔跑。
“依拉勒!”他听见霍昂喊声。
姜也想起依拉勒面条和肉干,虽然他和依拉勒霍昂素昧平生,但这几天他们对他和靳非泽都非常照顾。特别是靳非泽这大少爷,这不肯做那不肯做,老是添麻烦,依拉勒从来没说过什。
“白老师,”姜也下决心,“您在营地等们吧。”
白念慈重重叹声,“你们这些小孩子,真是胡闹,早知道不带你们来。”
靳非泽悠悠地笑,“小也是好人呢。”
姜也觉得这家伙今晚杀性重很多,不知道他吃错什药。姜也警告他,“你最好安分点。”
他张口想要回应,喉咙不知为何堵住,伸手探进嘴巴,摸出许多木屑来。他惊住,木屑越生越多,从他口鼻洇蔓而出,他皮肤点点木质化。手脚忽然使不上力气,硬梆梆,关节也变得坚硬。他越跑越慢,个趔趄跌倒在地。
他看见对面路口出现霍昂身影,他背着枪,正四处搜寻着依拉勒。
“阿昂……”他沙哑地喊出声。
声音太小,霍昂没有听见,他眼睁睁看着霍昂背影消失在视野尽头。他
靳非泽笑笑,打起手电筒,两人同起身,快步追霍昂。
依拉勒蓦然睁开眼,额头冷汗直流。他刚刚做梦,梦见多年前缅甸野人山那座小木屋。他忽然觉得周身冰冷,浑身起鸡皮疙瘩,四下望才发现自己竟不在帐篷里。此刻他正站在个吊脚楼里,面前是扇开条门缝儿门。橘黄光漏出缝隙,里面似乎关什东西,呼唤着他开门进去。
他想他该走,他记得白教授叮嘱过他们,晚上不能进太岁村,而他竟然梦游到这里。
快走。
他想转身,可那屋子里有什东西勾着他。他脑子里在喊快走,手脚却不由自主往那扇门靠近。鬼使神差地,他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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