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睡这儿?”靳非泽问。
“打扰,待会儿就走。”
后
门已经拉开半儿,那女人猩红身影若隐若现。
比起变态,好像还是恶鬼难对付些。变态觊觎他贞操,恶鬼觊觎他命。他当机立断,冲上阳台,攀上栏杆,踩着边缘跳进靳非泽家阳台,打开玻璃门,掀开窗帘,踏入靳非泽卧室。
靳非泽背对着他站在床边,半身赤裸,裤子脱半。月光照在靳非泽白皙身躯上,恍若玉石上浇水,光泽欲滴。他骨肉匀停,身条挺拔如松,肌肉线条恍若匠人刀刀刻出来,叫人暗叹女娲造人格外偏心,他是精心捏就宠儿,旁人都是藤条打泥溅出来残次品。
夜色寂静,靳非泽回眸,二人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在这刻停止。
“家进鬼。”姜也面不改色地解释。
他把窗帘拉开角,目光投下楼。靳非泽正在楼下丢垃圾,那女鬼不见。
姜也皱皱眉。
他睡不着觉,准备熬夜打游戏。原本习惯不开灯,今天破例开灯。屋子亮堂堂,电脑声音也放到最大,心里多几分安全感。他打几局游戏,彻底把女鬼抛之脑后,没注意到时针点点腾挪,咔哒声,指向十二点。瞬息之间,屋里灯全灭。客厅陷入片黑暗,只余电脑光阴阴发亮。
音响里传来女人断断续续呜咽,姜也迅速关电脑。他坐片刻,深吸口气,站起身,把窗帘掀开角。大街上空空荡荡,夜色浓重,那个女人不在那儿。
去哪?下刻,他知道答案。楼道传来高跟鞋声音,哒哒哒,哒哒哒,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他门口。他打开猫眼,外头立着个深红色女人背影。
“猜到,”靳非泽彬彬有礼,“可以请你转过身去吗?要进卫生间洗澡。”
姜也没动,目光冷淡,仿佛他看到不是靳非泽裸体,而是夜夜惯见潋滟月色。他双手插兜,说:“你看过,却不允许看你。”
靳非泽露出为难表情,“抱歉,还没有准备好。如果你实在想看,不转身也没关系。”
“不,”姜也声色清冷,“并不想看。”
他慢腾腾转过身,脸色如常,平淡无波。可若有人细细察看,会发现他耳廓早已滚烫通红。所幸夜色漆黑,晚风冰凉,为他怦怦跳心脏降温。
“你走错门,”姜也隔着门说,“你家在五楼。”
女人依然立在门外。
姜也退后几步,拨打张阳电话。刚刚打开数字键盘,他听见吱呀声响,自家门莫名其妙开条手指粗细缝儿,供灯阴森红光像胭脂似流淌进来。
他明明没开门!
门缝越开越大,吱呀声拉长,那仿佛不是开门声,而是有锯子在拉他心脏。他想起白天,靳非泽上车,站台就失去女人踪影。靳非泽下楼扔垃圾,女人也不在。难道恶鬼怕变态?说真,他不愿意靠近靳非泽,更不愿意与他同处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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