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同时,他脸颊就贴上个温凉、软软东西。
有手勾住他脖子,脸颊上吻持续着,从侧脸直吻到耳垂,牙齿轻轻咬下,又松开。薛丹融用脸颊贴着方潮舟,低声道:“师兄,原谅,也别丢下。”
白到无血色脸上,唯独眉眼和唇瓣有些许颜色,眉眼乌黑如夜色,唇瓣嫣红如海棠。这个月,薛丹融瘦许多,瘦到衣裳都不合身,仿佛只要轻轻碰,这个漂亮花瓶就碎。可事实上,这花瓶已经被打碎过,现在只不过重新拼起来。
华丽皮囊内是破碎瓷片,瓷片划伤五脏六腑,血长流不止。
薛丹融整日麻痹自己,五年里在地下妖境寻寻觅觅。努力修炼,也不过是为更好找到方潮舟
回答薛丹融,他又开始发愁,如果不回宗门,薛丹融入魔,魔气只会越来越重,万到时候像原著里他,回不头,那该如何?
说来奇怪,此时再回想原著里原身入魔片段,竟有几分感同身受。
入魔后,旦做下无法挽回错事,就会众叛亲离。
可他也不能强行把薛丹融带回去,逼急,说不定适得其反,毕竟薛丹融才与钟离越水打架。想来想去,只有条路可走。
这个小镇医馆大夫治不好薛丹融,那他先带薛丹融去大城镇,徐徐图之,待安抚好薛丹融心情,再将人带回去。
见薛丹融红眼,方潮舟时怔住。
薛丹融像是觉得难堪,扭开脸,可方潮舟还是能看到他红眼角。方潮舟张开嘴,又闭上,片刻,才呐呐道:“你现在伤得那重,如果不回宗门,万治不好怎办?”
薛丹融转回脸,那双眼还是红,可眉宇间黑气却涌出来,那些东西似有似无地漂浮着。他声音带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坚决。
“若师兄非要回去,不如现在就把杀。”
话落,薛丹融就唤出断水剑,只是他此时身体虚,光是唤出断水剑,就猛地咳好几声,面色苍白如纸,点血色都没有。
正在方潮舟盘算这条路时候,薛丹融突然又开口,他声音很轻,“师兄。”
“嗯?”方潮舟闻声看向他。
薛丹融眼神还是直勾勾,“有话跟师兄说,师兄……”
后面声音几乎听不清,方潮舟以为对方是没力气,当即俯下身体,凑近对方,“你想说什?”
薛丹融唇瓣翕动,发声音还是让人听不清。方潮舟又往下,偏着头,用耳朵贴近对方唇瓣,“嗯?”
软硬皆施,方潮舟只能暂时先缴械投降,“好好好,不回去。”他伸手去拿薛丹融手中剑,“把断水剑先收起吧。”
以薛丹融现在身体状态,他还真怕对方不小心用剑伤到自己。
薛丹融听到方潮舟话,先是握紧手里断水剑,等方潮舟手伸过来时,他又慢慢松开,由着对方将他本命剑拿走。
“真?”他直直地望着方潮舟。
方潮舟像哄孩子似,“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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