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被地龙烧得很热,跪在地上人只不过进屋才小会,脖颈间尽是汗水,而坐在榻上青年身上还是干干净净,甚至他还极其畏寒地裹紧身上狐裘。
“九皇叔他现在在做什?”他轻声问。
跪着人连忙答话,“回主子,九皇子他在推拿。”
青年愣愣,“推拿?”
扈香住处在宫外,但离皇宫不远,府邸外有士兵把守,但府邸上方挂牌匾上“叶府”二字,让方潮舟愣下。
进府,方潮舟就被引去主院,扈香在旁说道:“扈香住处不大,唯有这主院还能入眼,希望九皇叔别嫌弃。”
方潮舟连薛丹融那家徒四壁洞府都住过,现在觉得哪里都是好,所以他欣然点点头,“不嫌弃,都可以。”
扈香见状,欲再说些什,可他才开口,就扭过头,用手帕捂唇轻轻咳声,病弱之态如西子捧心。
旁边随侍人立刻说:“主子,你身体不好,为打点九皇子回京事情,这日都没吃药,这段日子,主子你还日日夜夜在御前伺候着,劳累不已,再这样下去,你都要病倒。”
,等他停咳嗽,才有气无力地说:“当年你离开时候才那点大,就比朕小腿高点,那时候仙人过来选徒,选到你,你哭得稀里哗啦,抱着朕腿,说不想走,这眨眼间,就过去三十多年,朕啊,是真老啊,而潮舟你长大。”
他絮絮叨叨说好些话,方潮舟听着,时不时点点头,等老者累得睡着,他忍不住用灵气探探对方脉。
确是将死之脉。
方潮舟顿下,才把手收回来,给老者盖好被子。
如今凡人多半活到六七十岁,原身是老来子,他父皇如今已经八十多岁,尽九十岁,怎说都算是长寿,只是对方这张脸太过年轻,跟其他地方太不符合。
“……没事,咳咳。”扈香虚弱地说,“只是喉咙有些不舒服罢,九皇叔刚回来,不可礼数不周。”
“没事,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方潮舟见扈香都这样,哪好意思让人再在跟前站着,他都有些怕对方咳着咳着,把血都咳出来。
好说歹说,总算把扈香劝回去休息,只是他还留下堆人来伺候方潮舟,可方潮舟自由散漫惯,不习惯这人伺候他,但那些人都不愿意走,方潮舟赶,他们就跪下,最后方潮舟没办法,只能留下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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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方潮舟在床边坐会,见老者没有在睡梦中咳嗽才起身出去。他出去,就看到方才扈香。
扈香看到方潮舟出来,便轻轻笑,“九皇叔,皇爷爷是不是睡着?”
“嗯。”
“皇爷爷每到这个时辰都犯困,所以扈香特意让太医院人晚点煎药。”他顿顿,“对,当初九皇叔离宫前住是皇子所,那里现在都封,许多年没人住,至于其他宫殿,皆是有女眷住着,所以扈香斗胆请九皇叔去陋室住上段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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