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门在前方打开,女娲化作道金光,遁入虚空。白鹿背过身摆摆手,纵身跃,变作只洁白鹿灵,踏着迢遥天风,渐渐远去。瞬间,戚隐仿佛看见无数鬼魂跟随着那两个神祇,飞向天穹忘川星海。鹿灵脊背上隐约有个孩童影子,黑黝黝大眼睛,清澈眸光。人、妖魔、诸天神祇,所有死去生灵,都走向他们不可知远方。
扶岚伸出手,握住戚隐手掌。个人体温冰冷,幸而另个人温暖如春。
戚隐道:“哥,们回家吧。”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眼睛像哥,鼻子像,嘴巴也像哥。”戚隐做出最后决断。
娃娃逐渐成形,女娲抽出截红布,包住那小娃娃,送到戚隐怀里。戚隐小心翼翼接过来,襁褓里是个软软小婴儿,像个雪白小汤圆,瞧着就让人欢喜。戚隐抱给扶岚和黑猫看,两人猫凑着脑袋瞧,又怕惊着安睡她,都不自觉屏住呼吸。
“哥,咱们有孩子。”戚隐小声道。
“嗯!”扶岚用力地点头。
两人四目相对,彼此眼眸都有滟然笑意。
抱里挣出来,问女娲,“你还有余力?”
“你要向许愿?孩子。”女娲问道。
“嗯,”扶岚点点头,道,“你可以把小隐变得会生孩子?”
所有人都愣住,戚隐大惊失色,忙捂住扶岚嘴,“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女娲娘娘,您别当真!”
“确可以颠倒阴阳,只不过,对于你愿望,有更好办法。”女娲道。
“臭小子,要启程。”白鹿道。
戚隐愣下,仰起头。那白衣少年揣着袖子,站在女娲身边,灿烂天光下,他脸庞几乎透明。
虽然这小子生副猫嫌狗厌坏脾气,临到分别时候,心中依旧留恋不舍。戚隐问:“们还有机会再见面?”
“神没有转世,死后神魂化归天地。你若着实思念小爷,往后若有微风甘霖,便当是小爷下凡来。”他伸出拳来,淡淡地微笑,“行,送小月牙去投胎便走。臭小子,好好活,不要枉费小爷心脏。”
戚隐和他虚虚碰拳,“放心,老白,定活得有滋有味。”
人首蛇身影子从冥冥之中显形,古老神祇自虚空之中无声地降临。她和伏羲是兄妹,眉眼中有三分相似。她抬起手,金色眉睫和蔼地低垂,戚隐和扶岚眉心各自涌出滴血液,汇入她掌心。抔黄土从地上缓缓升起,慢慢凝成个娃娃模样,鲜血汇入它眉心,血肉寸寸覆上周身,紧接着是皎白肌肤。扶岚睁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
女娲问:“要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咱家都是爷们儿,家里缺个女娃娃,就要个闺女儿吧!”戚隐对扶岚和黑猫道。
大家都同意,扶岚补充道:“眉毛像阿芙,眼睛像小隐,鼻子像,嘴巴像猫。”
黑猫道:“嘴巴长得像老夫,闺女儿以后可能嫁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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