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岚跌倒在地,右手还紧紧护着怀里小婴孩。
“小隐,你可以留下来,不要走吗?”扶岚轻轻地说,可没人听见。
月牙谷。
日头挂在西面,无数鸡毛帚小树,叶子纷飞,在无边晚霞里立成破破烂烂剪影。巫郁离站在
无止境悲伤在胸膛中翻涌,戚隐觉得自己整个人要被撕裂。戚隐流着泪大喊:“哥,你记住,会来找你,定会来找你!无论过多少年,们……”
“小隐……”扶岚用力去够戚隐手。
他从来都是笨笨呆呆个人,心里空空,没有悲喜没有哀怒。可这个时候,他心里忽然浮出个巨大渴望。他想要大声说出口,像快死掉人,用尽最后力气,说出自己毕生期盼。只有这样才能瞑目,只有这样才不会被忘记,才不会变成无家可归孤魂。他努力吸气,努力去呼喊。
小隐……
小隐……
你该走,孩子。”
他话音刚落,周身炽热光焰瞬间收缩,卷成巨大漩涡。他金色身影逐渐消融,像被火焰烧得蒸发,不过片刻之间,只剩下个模糊轮廓。那漩涡吸着戚隐,戚隐愣,忙将斩骨刀插入岩石,竭力稳住身体,喊道:“等等,还没有和哥告别!”
“你同你朋友诅咒已解开,那叫云知孩子也已经无恙,会将你们送到五百年后,扶岚重生之时。”伏羲回过身,赤金色蛇尾寸寸消失,“后会无期,孩子,不要恐惧,不要害怕,诸天神祇将佑护你平安前行。”
与此同时,幽厉地渊外地下花林中开启同样漩涡,瞬时间将云知、戚灵枢和黑猫吸入其中。
“等等啊,你让见见哥!”戚隐叫道。
小隐……
两只手即将互相碰到指尖刹那间,斩骨刀终于脱出岩石,戚隐被风攫住身体,整个人向后卷去,像叶飘蓬,霎时间消失在光焰漩涡深处。
他声音被风吹得破碎,却依稀能听见他最后嘶喊——
“们……定会重逢!”
光焰顷刻间缩小,像被口咬碎,消散成万点残破金光。
天地忽然有声音,静寂消退,岩浆在伏羲光焰漩涡狂风中翻卷奔腾。时间恢复正常流动,戚隐回过头,看见扶岚抱着慕容长疏,靠在块虾子红大石头背后。
“哥!”戚隐大吼。
手中斩骨刀突然错,刀尖卡出岩石碎块,刀身剧烈晃动起来。戚隐稳不住身体,半个身子被漩涡吸得腾起来。狂风像是刀刃,尖锐地刮着脸,戚隐几乎睁不开眼睛。扶岚竭力朝他伸出手,试图够着他指尖。
戚隐大喊:“哥,不要再去找你身世,不要再去造访神祇和神迹。不要去……”喉咙像被谁扼住,“无方”两个字怎也说不出口,戚隐不再挣扎,喊道:“你要平平安安活下去,你知不知道!”
“小隐……”扶岚怔忡地睁大眼,风与焰在他眸中交织,谁都能看出他眼中难过。他问:“你要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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