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郁离愣半晌,侧过眼,正见黄铜镜里映着自己脸儿。他想起白鹿出门前说他漂亮,从前是奴隶,日日囚首垢面,不曾修饰形容,入得神殿,醉心神巫功课,政事驳杂,形貌务求端庄
“很简单,”巫郁离竖起食指封在唇间,“‘二三木头人,谁先说话谁就输’。”
白鹿气得呕血,“要不是看你长得漂亮,小爷早把你揍成猪头!”说罢拂袖而去。
巫郁离终于能安安静静做事儿,戚隐看他模样仿佛很是松口气儿似。然而没过多久,又有小巫祝蹬蹬蹬跑进来,惊慌喊道:“阿离大人,不好!神在市集同两只狼妖打起来!”
神同他子民斗殴,这种混账事儿也只有白鹿干得出来。巫郁离亲自把他拎回来,这厮脸上血色未消,愤然道:“你拦着作甚,爷不把他们屎尿屁打出来,爷把名儿倒着写!”
“神,他们是您子民。”巫郁离苦笑着道。
在白鹿支持下,变法终于平稳推行。巫郁离讲究循序渐进,并不贸然激进。他依然采取旧有开田政令,稍加修改增饰,严禁部落令奴隶终日埋首公田。此外,他下令兴办庠序公学,征召奴隶孩童进入神殿候补神巫。这道旨意虽然招致巫众不满,但白鹿大模大样地在神道上走两圈,慑于它*威,神巫们只好乖乖办事。
白鹿算是彻底插手凡尘事儿,戚隐这时才明白昔日在神墓,白鹿口中“插手凡间破事儿”是什意思,也终于明白巫郁离变法究竟是何。
“奴隶大神巫”,巫郁离成为南疆传奇。他仍然夙兴夜寐,宵衣旰食,殿宇豆琥珀黄灯火,映照他静穆思索容颜。既然已经公然违背伏羲禁令,白鹿索性不再返回月轮天,日日下榻白鹿神殿。可他却比往日更加无聊,成日吃饱没事儿往巫郁离殿宇跑,那厮兀自批阅简牍,看都不看他眼。
“大神巫,陪玩儿!”白鹿道。
巫郁离凝眉静思,嘉陵江上游水涝,淹好几个部落,他这几日都在为这事儿发愁。
“儿子还能提着草鞋撵呢,怎就不能打他们?”白鹿怒气冲冲。
巫郁离苦口婆心地劝,白鹿倒先烦,应付两嘴,转身就没踪影。巫郁离看他还在气头上,也不再说什,偏头问那小巫祝,“神为何斗殴?”
“因为……”小巫祝结结巴巴,说不出明白话儿来。
巫郁离温声道:“不必怕,从实说来。”
小巫祝嗫喏下,道:“因为他们胡乱编造您谣言,说您以色侍神,才有如今地位。”
“大神巫,陪玩儿!”白鹿提高声音。
玄鸟氏奴隶,bao乱,杀死氏族首领。巫郁离头疼不已,尽管他素来体谅奴隶,但国有国法,他必须将这些奴隶处以绞刑。
“臭小子,你到底有没有听小爷说话!“白鹿怒。
“神,”巫郁离放下手中简牍,微笑着道,“那们来玩个游戏吧。”
白鹿眼睛亮,来劲儿,“好啊好啊,什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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