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子蛊,母蛊在体内。唤它为飞廉,盼它带着神恩泽救活们百姓。”巫郁离莞尔笑,“你们看,神没有放弃们。”
白鹿向戚隐解释,蛊分子母,子母相连。巫郁离将母蛊种在自己体内,子蛊分派给万千染上疠疫百姓和神巫。从此他们性命与巫郁离相连,巫郁离生则他们生,巫郁离死则他们死。这样安排称不上妥当,但也是大疠当前无奈之举。神巫培育大量飞廉神蛊,无数生民得以活下来。
戚隐心里五味杂陈,这时候巫祝不会想到,连巫郁离自己都想不到,数千年后,正是这拯救万民飞廉神蛊,将他们后代屠杀殆尽。
这次疠疫让巫郁离得到前所未有声望,巫衡老,他萌生颐养念头。于是疠疫方熄,巫衡召集群巫,将巫刀斩骨传到巫郁离手中。“从今往后,白鹿大神之下,唯你人。你将祷告天神,恭听天意。你将侍奉神祇,护佑南疆。”巫衡声若洪雷,“你是南疆大神巫,巫郁离。”
“郁离,万死莫辞。”巫郁离额首长拜。
减,田地荒废理由逐步缩减祭祀牺牲数目定额。同时颁布“开田令”,鼓励奴隶开垦荒地,新垦田地不再属于王公贵胄,所得庄稼按比纳税,田税直接收入巴山神殿。这样来,神殿有利可图,便得到不少神巫支持。
然而部落终究有部落对策,私田属于奴隶,他们便让奴隶整日埋首公田,无暇去垦种那些新垦私田。大旱没有缓解,神巫们窃窃私语只有增加牺牲规模,才能平息白鹿神怒火。巫郁离废寝忘食,修订政令。戚隐见他殿宇灯火日夜高烧,他俯身几案影子映在窗棂上,像幅定格画。
“他已经三天没合眼。”戚隐扒在窗台上看。
白鹿在他旁边,道:“大神巫向如此,干起活儿来不要命。你看他放妖蛾子灭世,担保他宿都不曾睡过。”
人神,高矮,两个家伙齐齐叹口气。
他们面前,白鹿神像
大旱整整三年,三年之后,疫病肆虐。巫郁离亲下巴山,带领神巫疗治疫民。疠疾方炽,来势汹汹。常常阖门俱灭,甚至覆族而丧。贵胄和奴隶,甚至是巴山神巫,在大疠疾面前终于平等回。连祭祀也无用,即使想要祭祀,也找不到健康牺牲。巫郁离找到种蛊虫,植入后颈,蛊虫行遍周身,可根治疠气。然而蛊虫凶悍,喜食血肉,需要加以驯养。
“阿离大人,不妨寻奴隶来试蛊?反正他们也活不长。”有人劝道。
巫郁离只是沉默地摇头,他辟方山洞,闭关炼蛊。整整七日,他再出来时候,形容憔悴,脸色苍白。眼尖人发现,他后颈有处伤痕,下子大家都明白,他拿自己试蛊。
巫祝们红着眼道:“阿离大人,您何至于此?”
昏暗火光照着巫郁离半边脸,勾勒出他温煦轮廓。他拿出个圆圆漆盒,打开,只斑斓彩蛾翩然栖在他指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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