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都在疼，筋骨像被
寸寸打碎
，从里到外没有完好
地方。可他心里是高兴，因为他快要见到哥哥。只要能见到扶岚，再疼他也能受得。这次他不会再逃避，不会再反悔，不会眼睁睁看着扶岚抱着红木盆，孤零零消失在竹林小径尽头。他会追上去，用尽全力抱紧他，对他说：
哥，你别走，
爱你。
要当你新郎。
臂缩回去，裂隙闭拢。戚隐顺着船舷滑到甲板上，有气无力笑笑，“老忘八也是疯子，对付疯子，不疯怎
行？”
“你身子怎样？”云知输灵力进入他经脉，灵力游丝方方探头，就被冻个彻底。
戚隐偏头躲开他手，闭着眼道：”自己调息。”
也只能靠他自己，旁人灵力根本进不他经脉。若将人体比作洞窟，他身体简直是座冰窖。云知和戚灵枢去前面掌舵，女萝抱着黑猫进船舱歇息，戚隐自己独个儿待在船尾。时间罅隙里是茫茫星海，白雩古船行驶其间，天水片寂静。
反噬又开始，心脏隐隐作痛，不知道是白鹿在心痛，还是反噬痛。断臂伤口生长出点点肉芽，被冰焰冻坏内脏也在缓慢地自修复。白鹿从他躯体里飘出来，坐在船舷上。他们两个，个靠着个坐着，望着天水相接尽头，默然不语。漫天星子，瞳子样眨眨，水里映着他们影子，两个人白发在风中飞扬。
“臭小子，下回悠着点儿。若冰焰烧到心脏，连也没法子救你。在躯体修复完成之前，你最好不要动用灵力。”白鹿终于开口。
戚隐没应他，只问：“老白，是害神女？她们原本躲在时间罅隙里，若登船去见她们，而不是硬要她们出来，她们就不会被老怪杀死。”
“得吧，她们仨早知道自己死期。这都是命，她们神力衰退，就算你没把她们喊出来，她们也活不多久。”白鹿撑着下巴，道，“臭小子，你们凡人总是觉得死是件很坏事儿，们神并不这认为。诞生何处，归往何处。她们现在只不过是回到几千万年前样子，变回三朵雪白小浪花儿。多好，漂漂亮亮，还不会说话，比她们活着时候可爱多。这天下大多数人，都是死更可爱。”
戚隐：“……”
他不再多想，也没问白鹿和巫郁离恩怨。这小子对往事向来讳莫如深，又生副狗脾气，戚隐试探过几回，他要烦躁地抓头发，要大发雷霆。戚隐垂下头，看看封冻木阑干。这次反噬更严重，他有些没办法控制灵力，灵力微微外泄，触摸到地方都结冰。他咬着苎麻布缠上断臂，静静地调理气息。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