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隔离人世
云知哀声道:“小师叔,咱要不把眼罩摘吧!”
“不行。”
戚隐:“……”
到底什也没说,任他们去。
神女们打开裂隙,个巨大裂隙在高处出现,裂隙深处隐隐可见苍蓝色茫茫大海。戚灵枢和云知同掐诀,灵力灌注船身,巨大古船颤抖起来,四处发出嘎吱嘎吱响声,像是顷刻间就要散架似。
厚羁绊。作为补偿,们赠予你们心头血,帮助你复原你与扶岚妖猫。”
中间那个神女轻轻吐息,她赤裸胸膛中央浮现点血色光亮。灿烂心头血从她胸腑中淡出,飞往戚隐背后包袱。神祇心血没入黑猫皱巴巴额间,它身上大片灼伤点点复原,黑油油皮毛重新长出来,小小梅花爪子动动。
“小隐……”黑猫掀开条眼缝。
戚隐几乎落泪,他拉下包袱,检查黑猫伤势,它身上烧伤都已经痊愈,只是呼吸还很微弱。戚隐把黑猫裹好,摸摸它毛茸茸脑袋,道:“猫爷,你再歇会儿,带你去找哥。”
黑猫嗯声,垂下眼皮沉沉睡去,
云知摘下眼罩,嘬口牙花子,“神仙姐姐看来也不富裕啊,怪不得没穿衣裳,敢情是买不起。”
戚灵枢没理他,眉间心魔印红光潋滟,魔气剧烈翻滚,托起大船。大船彻底脱离淤泥,船身下轻。龙骨上符咒重新激活,金光闪闪烁烁。船身摇摆着,朝裂隙驶过去。
戚隐上船,眺望下方,女萝卖力地朝他挥手,“弟娃,来日再见啦!”
神女们遥遥望着他,目光烟水般苍茫,似乎正透过他,看着另个人。
“姜央,们同族零落在尘世之外,走到如今,沉眠沉眠,陨落陨落,细细数来,恐怕已不剩多少。虽然你狂妄顽劣,诸神之中,们最厌恶就是你。但们依旧很高兴,可以再见你面。”
像天光乍泄人间,切又有希望。他还能有猫爷在身边,还能再找到他哥哥。只要有希望,他就还能活。戚隐把扶岚头骨放进黑猫怀里,将包袱束紧,重新背起来。
“孩子,上船吧。路上风浪大,切小心。”
腐朽古船从无数尸骸和肮脏淤泥里缓缓升起,破碎桅杆和船桨复归原样。大船犹如拔地而起高楼,从水波中站起来。它显露完整身型,原来淤泥掩埋它大部分身躯,只露出船舷侧。现在它站起来,足有三层楼那高。魁伟龙骨上挂着碧绿海藻和青黑色风铃,水波撩动风铃,发出低语般铃声。
这是白雩神殿,数千年前,荆楚先民在船上祭祀,枭首牛羊,毒死奴隶,将他们沉入广袤古泽,陪伴大神走过无尽时光。
戚隐想让云知和戚灵枢回去,五百年前九嶷山,谁知道那里到底有些什,他们俩没有必要掺和进来。回过头,却不见那俩人影儿。再转过脸,只见那两个蒙着眼家伙摸索着上船,不时互相磕碰,绊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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