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取强大力量并非毫无代价,世上从来没有白捡馅饼。戚隐要得到神祇灵力,就必须忍耐白鹿心脏阴寒反噬。无所谓,他默默地想,剖胸取心苦、烈火焚身痛他都受过,这点小小反噬又算得什。
云知碰碰他,冷得沁骨,现在戚隐看起来像具会呼吸尸体。
“释放灵力越强,反噬越严重?”
戚隐点点头。
云知挽住他脖子,长叹声,“那你可得注意着点儿,别真变成冰雕。也罢,要真有那时候,就把你立在屋,大夏天正好清凉解暑,还能辟邪。”
咻咻,像破旧老风箱有下没下地被拉动。云知轻轻唤它声,没有回应。它受伤太重,几乎每天都是昏迷,很少醒来时候。云知帮它敷上草药,瞥见它爪子里紧紧攥个小木人,依稀看得出是扶岚模样。那是戚隐刻,留在这儿陪它。
“神血不够纯净,没有办法疗愈它伤。”戚隐蹲在黑猫身边,银灰色眸子低垂着,“每日挖心头血为它续命,白鹿说不如算,给猫爷个干脆,省受苦。”
“猫爷自己怎说?”云知问。
戚隐沉默良久,道:“它说个人太孤单,它想陪。”
“会找到办法。”云知说。
“滚。”戚隐偏偏头,避开他手。
“你现在怎办?”云知问他,“去找老怪?小师叔说他应该在九垓,之前那个假扮元苦魔物叫心月狐,是他在九垓收拢手下。”
“不能找他。”戚隐摇摇头,“他是不死之身,杀不死,要寻旁法子。”
又是阵沉默,戚隐从乾坤囊里掏出个木头茬子和刻刀,默默刻起来。云知偏头看那木雕,刻刀笔划,木雕渐渐成型,显露出个清隽脸儿。黑而大眼睛,低垂着眉目,安静得像个女孩子。是扶岚。
他定刻很多个扶岚,手上已经有薄薄茧子,每笔都娴熟自如,仿佛闭着眼都能下刀。脸庞刻出来,戚隐吹掉木屑,放在手
戚隐点点头,踅身出山洞。
戚隐放碗血,喂给戚灵枢喝下。他神血虽然不纯粹,但多少有点儿疗毒功效。戚灵枢在洞里歇息,运转灵力排毒。戚隐和云知同去清式茅寮子里挖几壶酒,回到思过崖上。“下有狼王,此处不许出恭”牌子倒在边,上面覆灰。云知把灰抹掉,把它支起来。
两个人并肩坐会儿,云知扭过脸,无意间看见戚隐手覆盖着层薄薄霜花。云知这才发觉,戚隐总是和他们保持距离,避免和他们触碰。察觉到云知目光,戚隐掖掖手,用衣袖把手遮住,道:“白鹿心脏反噬,无妨,过会儿就好。”
“怎回事?”云知问,“你不是有他血脉?”
“白鹿诞生于月上寒天,心脏没有温度。换他心,也变得没有温度。凡人躯体毕竟不够强大,有时候用力过猛,他心脏释放出力量太强,就会把起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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