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谁都不是好事儿,就算遇上神巫,你哥气息和老怪这像,准儿被当成他儿子给抓起来。”黑猫冷汗直流。
“那和白鹿气息还很像呢,”戚隐道,“就假冒回白鹿儿子,让他们放咱们走!”
扶岚把小蘑菇放进乾坤囊,封好,道:“小隐,屏息静气。”
戚隐还没来得及发问,扶岚把把他推进沼泽。泥沼从四面八方围住他,鼻子里满是令人作呕泥腥味儿。他不受控制地下沉,脚下有种吸力,拉着他向下。种无名恐惧攫住心脏,戚隐很慌,想要叫扶岚,可嘴张,黏腥泥巴像是游蛇,直往嘴里钻。泥沼没过顶,腔子里颗心像沉进寂静水里,几乎要停止跳动。就在这时,只手拉住他后脖领儿,直接把他提起来。他双手乱抓,终于抓住扶岚腰。
抹把脸,好不容易睁开眼,却见扶岚也是副泥人儿模样。黑猫蹲在他头顶,这厮只要不睁开眼,在黑夜里就像隐形似。戚隐想要咳嗽,扶岚捂住他嘴巴,嘴里泥巴统统咽下肚。
骨头,人妖都有。这些骨头无例外都出现在它树根附近,老夫猜测是神巫把大椿当神树来祭祀,献祭很多妖牲人牲给它。但你哥不这觉得。”
“骨头太散。”扶岚蹲在地上采蘑菇,“祭祀般有选定地点,在固定地方献祭活牲。可它们骨头到处都有,很奇怪。就像是……”
“旦靠近大椿,就会死。”戚隐喃喃道。
“要去?”扶岚问,“它现在或许还活着。”
“恐怕轮不到咱们做决断。”黑猫话音刚落,不远处又响起窈窈窃窃低语声,大片树叶被摇动,窸窸窣窣响,混着那漫天低语,让人心里颤悠悠发寒。无数神巫凄厉惨叫划破夜空,听起来像是群躲藏神巫被妖蛾发现。
“不要动。”扶岚低声道。
他被扶岚拎着,竟然停止下陷。杂沓脚步声经过耳边,逡巡神巫已经走到面前,个个身体僵直,行尸走肉般。他们似乎知道这里有片沼泽,统统绕过边缘,同时也绕过戚隐、扶岚和黑猫。戚隐心脏几乎停跳,这些巫尸就从他脑袋边上经过,他们脚脖子上银镯
“哥,快带路!”戚隐站起身。
扶岚迷茫地收起兜小蘑菇,“不认识路。”
戚隐愕然,“这儿不是你长大地方?”
“你让他带路,他会把你带沟里!”黑猫拍他脑袋瓜,“每回呆瓜进林子,都要转个三五天才出来。老夫开始以为他在里头寻宝,后来才知道这厮是迷路走岔道儿!行,跟着老夫走。虽和外头林子差别很大,但地形基本相似,老夫认路!”黑猫眼睛两团鬼火似发光,仔细辨辨道儿,“往北走!”
刚想动身,前面传来叠脚步声,白濛濛月光中出现影影幢幢人头影子。乍眼看过去,人头攒动,竟数不清数目。戚隐僵住,低声问:“他娘,这是神巫还是巫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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