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儿戚隐确听过,巫蛊之术传到中原,总是说得神乎其神。说什巫婆子拍拍别村民肩膀,当时没事儿,这村民回到家,立刻七窍流血,不治而死。剖开胸腹瞧,这心肝里爬满虫子,几乎被咬成蜂巢。还有女会买巫蛊下在丈夫饭里,据说吃那蛊,从此他就会心意爱她到老。戚隐总觉得是什咒术,或者毒术,没想到还真他娘是虫子。
“中原神殿如何老夫不大清楚,但根据巴山神殿古籍记载,上古南疆巫祝既是祀天敬神巫师,也是救死扶伤巫医。他们饲养蛊虫,大多是用来治病疗伤。有种飞廉神蛊,植入瘫痪者脖颈子,飞廉连通宿主脊背经络和脑部经脉,就能让他重新行走,健步如飞。老怪同你说这蛾子叫‘飞廉’,大概就是那飞廉神蛊。”
这差别有点儿大,他们见到这妖蛾子可并非救人,而是吃人。戚隐扒拉几下空陶罐,道:“看来什巫狩召唤恶鬼多半是他们炼制神蛊出岔子,神蛊变妖蛾,出来害人。外头那个真正巴山神殿里有这玩意儿?”
“没有打开陶罐看过,”扶岚说,“神殿东西不能乱碰。”
“哥,你不好奇?”
掉封皮。拿出粒丹药,是透明,皮胶似,软乎乎,“要不咱们顺罐子出去,按颗卖,颗十两银子。”
扶岚见,立马捉住他手,将那丹放回陶罐。
“卖会遭巫诅?”戚隐看他神情凝重,问道。
“不是丹药,”扶岚道,“是飞廉蛾卵。”
戚隐吓跳,忙把陶罐封回去,塞得死死,免得那些蛾子破卵而出。
扶岚轻轻摇头,“小隐,当行走神殿时候,心里常常会有个声音提醒什是禁忌,什是罪过。这些训诫刻在脑海中,知道只有遵守这些法则,才能在神殿中存活。”
“就像巫罗秘法,”黑猫道,“呆瓜天生就知道这些。”
他哥就是个神人,戚隐觉得这事儿八成和巫郁离有关,毕竟没人比巫郁离更解巴山神殿和巫罗秘法。盘腿坐在地上,戚隐开始翻看书架上典籍。他拿起卷人皮卷轴,上面画些图像。作画风格同神墓里差不多,只不过更加精细很多,画人儿都有五官。
“敢情这蛾子是打这儿出去?”戚隐骂道,“这些神巫什狗屁德性,怎都喜欢养蛾子?猫猫狗狗不可爱,看咱家猫爷,冬天还能暖手!”
黑猫凑到陶罐子面前仔细瞧半晌,惊讶地道:“原来是这玩意儿。”
“什?”戚隐问。
黑猫转头问扶岚:“呆瓜,这是不是巫蛊蛾?”
扶岚点头。黑猫抱着爪子,道:“小隐,你肯定听过类似传闻。若你往十万大山那儿走,那儿很多村寨至今保留着蛊术遗俗。传说把蜈蚣、狗蟞、蜘蛛、两头蛇、龟背花这些玩意儿全装进个大瓮,封存七七四十九日,任它们在里头自相残杀,互相吞噬。最后活下来吞噬百毒,成为至毒,便是蛊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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