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看扶岚,见他正看得入迷,戚隐问:“哥,你发现什?”
“眼熟。”
扶岚指着画轴上个蛾子,翅子五彩斑斓,缀两个弯弯眼斑,像张没有鼻子嘴巴笑脸,无端透着股邪性,很像戚隐他爹遇见那种。
“你是不是以前在哪看过,南疆?江南?”戚隐坐下来问。他哥来自南疆,又去过江南,还真可能见过这蛾子。
扶岚摇头,道:“不是。”
,转身去找清式。清式那屋宽敞明亮,进去瞧,扶岚和叶清明都在那儿。他哥坐在罗汉榻上翻花绳,面前还摆着好些孔明锁之类玩意儿。都是那些仙山前辈送,说这些玩意儿益智,适合他哥玩儿。戚隐很无语,打眼瞧他哥,玩得还挺入迷。
他把那蛾子事儿跟清式说遍,老头儿沉吟半晌,从袖子掏出卷纸轴,道:“这是为师这些年来找到关于那妖蛾所有线索,世上妖蛾种类繁杂,不胜枚举,但只要是妖,都嗜血如命。你若说方辛萧中此蛾,还毫发无损,与往日所见又不大样。”
戚隐又看向叶清明,踌躇着道:“师叔,你要不要检查检查身上,说不定老怪也在你身上种妖蛾子。”
叶清明摆摆手,“打住,身上可没那玩意儿。你要不信,现在就能剥光给你瞧。”他口气不是很好,话儿说出口,自己也有发觉,平平声气儿,道,“师侄,不是不信你。你说妖蛾子是师兄养,你亲眼见过没?但凡你去常州府打听打听,没说他坏话儿。们师兄弟相处十几年,他什人儿,们会不知道?现如今,你口口声声说他是那老怪,却都是面之词。那老怪诡计多端,真没准儿是他假扮师兄呢。”
巫郁离那个家伙,若那厮不微笑着说出“要取你肉身”话儿,戚隐也很难相信他是个杀人不眨眼老怪。他在凤还待十数年,确实很难说服凤还山他这些年来温和良善模样都是伪装做戏。不,他根本没有做戏。他可以对你温煦微笑,犹如四月春风,也可以在眨眼之后,用最残忍方式取你性命。
“哦?那是别地方,云梦古泽?你
戚隐也不多做争辩,只道:“师叔说得极是,是武断。”
“这就对嘛,”叶清明笑,“咱不能冤枉好人不是。”
不过戚隐还是坚持叶清明要检查检查自己身上,叶清明点头答应,揽清式到屏风后面脱衣服。戚隐扭头看,正瞧见扶岚坐在窗边看清式妖蛾画轴。清式检查完叶清明,确认并无不妥之处,出来道:“老夫所知道蛾子都在上面,西南边陲金线天蛾、山里常见鬼脸夜光蛾,还有这只,”他指着画轴中间个栖在酒葫芦上蛾子,仔细瞧,这蛾子似乎是脸陶醉表情,“这老贼是咱们凤还禁地妖蛾子,二百八十多年道行,会唱鼠来宝。老夫曾问过它,江南那帮怪蛾子是它们蛾族哪支。”
“它怎说?”戚隐问。
“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清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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