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胎?”戚隐瞪大眼。
“给你用滴血莲花。”巫郁离伸出手,掌心躺朵小小红莲幻象,“那是这世间最后滴白鹿血液。巫罗秘法苏生术只能救将死之人,但纯净大神血液生死人,肉白骨,起死回生,易如反掌。也正因此,你得到白鹿血脉。”
戚隐吃惊,做梦也想不到巫郁离是他救命恩人。巫郁离不等他说话,只摇头道:“不必对感激,救你有私心。”
“可是凭您道行,那时候要把带走易如反掌,为什没把带走?”
“你太小,不会照顾婴儿。”巫郁离苦笑着,他笑起来总是温温吞吞,十分无害模样,“至于你五岁那年,又是另外个原因。小隐,对于即将发生事情,命运常常会安排给你征兆,只是愚者不察。而神巫感知比常人更加敏锐,所以才能预言祸福吉凶。那天你母亲带着你
戚隐迟疑着问道:“师叔,您到底犯什罪啊……”
“陈年旧事,不足为外人道也。”巫郁离竖起食指在唇边,笑容温煦,“问些别吧,小隐,你定有很多问题要问。”
那可太多,多到戚隐不知道先问哪个。他想想,道:“十三年前追娘和真是您?”
“没错,是。”巫郁离颔首,“给你糖,邀你同走。你拿糖果,却转脸就喊你母亲,说有个怪叔叔要拐你。”
敢情这厮备着糖是拐小孩儿用,幸好他打小就机灵。戚隐无语,道:“您拐,是为身上白鹿血脉?”
有种充满哀伤平静。
孤独,又平静。
“他活,师叔,虽然好像挺不乐意,”戚隐挠挠头,道,“他还说他要蹄子撅死你。”
巫郁离苦笑,他温婉笑容里多少有些无奈味道。
“抱歉,让你见笑,”他道,“神还是个孩子。”
“不错。”
“这血脉也不知打哪来,”戚隐很郁闷,“给招来堆祸事。”
巫郁离抱歉地说:“是给你,孩子。”
“啊?”戚隐愕然。
“十八年前,在乌江带行医,正好碰见你即将生产母亲。你父亲不在身边,她住得偏僻,若非刚好路过,只怕母子皆亡。帮她接生,但她胎位不正,生产艰难。所幸最后将你诞下,然而,你却是个死胎。”巫郁离道。
戚隐望着他笑容,总觉得不真实。身边这个男人温婉恬静,和平日里孟清和没什两样。可戚隐无论如何都无法把他与那个烧死叶枯残,折断老人手脚罪徒大巫联系在起。仿佛是矛盾两极,可它们都属于巫郁离。
他说起他神时候那样温柔,就好像那是他漫长人生里最幸福所在。这样人怎会挑起天殛之战,害死他神明?
“师叔……”戚隐迟疑着问,“白鹿真是你害死?”
巫郁离沉默,他掉过头,望向莽莽荒野,鲜血流遍大地。
“是错,拼今生,难能补之。”他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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