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苦师兄，你向来嫉妖如仇，如今就有
个妖魔坐在阶上，你竟容他安然自在，胡作非为
？”
戚隐心里咯噔下，抓住
扶岚
手。扶岚没什表情，低垂着眉眼，很是疲惫样子。他伤还没好，正是需要多休息时候，却被拉来这里听别人磨嘴皮子。
“哥，困？”戚隐心疼地摸摸他脸，“要不要在
身上靠会儿？”
扶岚点点头，靠在他肩头，闭起眼睛。
“你这是何意？座中皆仙门长老子弟，哪来什妖魔？”
会儿就到秘殿。依旧是记忆里那个黑漆漆殿宇，中央束白光从穹顶上打下来，元籍袭素服，掖着两袖，跪坐在光下。他罪行昭揭四海，无人不知他杀人换心，妄求长生大道。戚元微被他所害，代剑仙，竟化妖而死。可他端坐在阶下，双目低垂，有种说不出淡然，像只从容赴死白鹤。
戚隐进殿，那个男人像是有感应似抬起眸，目光穿越黑暗，落在戚隐身上。
“你来，孩子。”元籍淡淡笑，唇上胡须轻轻动，“早该认出你，你眼睛与元微很像。可惜，你和你父亲样，误入歧途。”
戚隐没搭理他，弯下腰，小心翼翼把扶岚放下来。
北面高阶上坐四方仙山掌门，戚隐眼尖，下就看到清式那个老胖子。众仙气飘飘白衣道人里，他捧着个大肚腩，那油光满面、肥头大耳模样实在是很扎眼，戚隐到现在也想象不出他没秃没胖之前是怎个俊俏模样。
元
他边上那个高冠博带是钟鼓山掌门白明均，听云知说他收徒第看性别，男不收女收，第二看脸，貌丑不收貌美收。去钟鼓山，就跟进大花园子似，弟子们个赛个漂亮。青袍大袖，妆容精致是昆仑山女掌门聂重华，云知说清式没有秃也没有胖时候聂重华常常来凤还串门，还会给他带糖吃。后来清式谢顶发福，她就再也没来过。
正中间是原先戒律长老，现如今无方代掌门，元苦，俗家姓氏是“温”，因着脾气,bao躁缘故，凤还弟子私下里都喊他温阎王。那老头儿头白发，胡须肆意得很，枪戟似四射，眼望过去，这须发皆白老头儿像只愠怒雄狮。
众人坐定，温元苦开始审问。高阶之上，那老头儿须发怒张，“元籍，你残害元微，致他化妖，多少仙门同道，命丧你手！冰海天渊，至今还有妖鬼逡巡。云隐师侄若非命大，虎口脱生，只怕也要受你残害。证据确凿，你可认罪？”
元籍淡笑，“人间道法衰微，危在旦夕。妖魔强大、长寿根源全在心脏，若不取心予人，何能重振人间道法？”他面露悲怆，“‘夫有高人之行者,固见负于世；有独知之虑者,必见骜于民’。尔等碌碌庸人，何能明白苦心？也罢，人之力，难挽大厦将倾。尔等加之罪，认便是。唯有事，必要言明。”
“你还有什话要说？”温元苦问道。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