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不插手凡间事,这也可以解释为什没什人见过神。”云知说道,“真正统领部落生民是巫祝不是神,远古生民野蛮,用活人活妖祭祀比比皆是,有这样霸道巫诅并不稀奇。”
“大神不饮不食,他们拿活物祭祀做什?”戚隐问。
“祭品并不定是拿来吃,还有赎罪意思。但凡遇见什天灾人祸,他们觉得是神祇降罪,便要揪个替罪羔羊出来替大伙儿赎罪。这个替罪羊,通常都是奴隶、俘虏什。”云知叉着手道,“上古生民是个什模样,清和师叔说,你只消看看如今南疆便是。南疆变化不如人间大,如今仍旧部落林立,和上古差不多。”
戚灵枢猜测道:“远古等级森严,或许只有巫才有资格触碰神像,就像只有贵族才能习文字礼乐样,这是种身份和权力象征。”
云知点头,“
“白鹿!白鹿你醒醒!”戚隐惶然地拍神像,他惊惶声音遥遥传出去,可无人应答。活生生个人在他眼前烧成灰,他简直要疯魔,用力踹脚白鹿神像,嘶声大吼:“白鹿,你给出来!”
死寂。黑暗空间里只有寂静。
回过头,戚灵枢撑着膝盖从石台边缘站起来,脸色惨白得像涂层蜡。云知搀扶着他,生怕他个没站稳也掉下去。戚隐慢慢蹲下来,抓着头发道:“对不起,不知道白鹿最后说话是句警告。……”他喉头哽,双眼通红地触摸神像,“明明摸没事儿,没有想到……”
“不是你错,黑仔。”云知掰过戚隐脸,盯着他眼睛,重复道,“不是你错。”
戚灵枢望着深渊发愣。云知把他也拉过来,硬按着他蹲下,“你也别在那儿给自己找不自在,这什劳什子白鹿神说话儿说半,谁他娘能想到神像上有巫诅?你们俩,看着眼睛。”
戚隐抹把脸,抬起眼瞧他,这个平日里吊儿郎当家伙少见地严肃起来。戚灵枢也抿着唇望他,脸色白得几乎透明。
“这儿年纪最大,按辈分,你俩都得喊声师哥,你们得听。”云知字句道,“昭明死,不怪咱们任何个人。不要把莫须有责任往自己肩上扛,不要怪罪自己,昭明也不会怪们。们现在首要任务是去把辛萧师妹找回来,然后们几个定要全须全尾离开这里,知道吗?”
戚隐和戚灵枢齐点头。
戚隐低头看自己手,问道:“为什摸神像就没事儿?”
“因为你有白鹿神血脉,”戚灵枢锁着眉心,道,“器物巫诅触发是有条件,如果你不符合它条件便无法触发。或许因为你大神血脉,巫诅将你认成白鹿本尊。就像那些罪徒,们开始以为是们闯入惊醒他们,现在想想并非如此。们在石门后面待那久,罪徒直没有醒来,但师尊将你拽上去之后,他们就醒。或许是因为那时候你流大量血,血腥味散开,你血让他们以为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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