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坊小兰仙儿,从前日开始上山采药,准经过们这儿。”流白朝他挤挤眼睛,“怎样,是不是特美,还有美人香。”
云知戳戳扶岚,“美不美,有没有和女人好冲动?”
扶岚摇头。
流白惊叫声,“
什御床,戚隐愣下才反应过来,骂道:“御你爷爷。”
“你俩不是断袖?当初安排村舍,特地把你俩安排在起。”云知用手肘戳戳扶岚,“呆师弟,你得感谢,今儿再帮洗几件衣裳,攒好几天都。”
扶岚点头说好。
戚隐把扶岚拉过来,“滚蛋,自己洗去。”
“挪个位儿,挪个位儿。”流白忽然出现,挤到戚隐边上。
糙,摸在他黑亮发丝上嚓嚓作响。这个笨蛋,明明需要照顾人是他啊,又傻又呆。扶岚愣,抬起眼来。他大而黑眸子映着微弱符光,像在里头洒千万灿烂金。
不知怎,望着他眸子,戚隐忽然就相信他说那些当年事情,即便没有印象,即便没有查证。
“小隐,”扶岚轻声问,“你还愿意当弟弟吗?”他顿顿,仿佛怕戚隐拒绝似,又补句,“不当新娘也行。”
“当啊,”戚隐向他伸出手,粲然笑,“以后要是拖你后腿,你不嫌弃没用就行。”
扶岚用力地点点头,握住他手。温热掌心触碰在起,仿佛是个约定。
“你丫又从哪儿冒出来?”
“你家靠近村口视野好,会儿有好景,兄弟起看。”流白笑嘻嘻地拍戚隐肩膀。
什玩意儿?正疑惑着,山道那边出现个人影儿,单薄个子,背着个大竹筐。流白激动起来,攥着戚隐手臂不放手。那人儿越走越近,蹦蹦跳跳,天光映着她脸,藕样白,那眉眼仿佛是用墨笔描出来,清清淡淡,却有种说不出秀丽,像水里捞出来水兰花。她渐渐靠近,天地似乎充盈似有若无香味儿,说不分明,藏匿在风里,欲语还休。
“她是谁?”戚隐问。
没人回答他,因为所有人都移不开眼。女人渐行渐远,大家才回过神来,戚隐心后知后觉地跳动起来,他又问遍:“刚才那姑娘是谁?”
黑猫蜷在窝里,眯开眼看那边两个人交握手,满意地哼哼两声,闭上眼,放心地打起呼噜来。
第二天清晨没有早课,戚隐和扶岚并肩蹲在屋檐底下慢悠悠地刷牙。早上山里空气凉,吸进鼻子里酸溜溜冷。天色是苍凉白,乌沉沉山影托着轮扎眼水红日头,像幅文人案头水墨画。戚隐掸掸牙枝,说:“咱们牙枝该换,今天下山去买。”
扶岚点点头,递给他片薄荷叶,戚隐塞进嘴里嚼。云知不知从哪儿冒出来,问扶岚要片,笑道:“你俩起得真早。”
“起得早不好?”戚隐问他,“大清早你来干嘛?”
“还以为你们晚上要御床,早上起不来。”云知道,“来这儿看人,等会儿你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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