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耸耸肩，“不让师长知道就行
呗。”
这人儿不正经，仙山
般戒律严格，以免被他连累，戚隐决定以后离他远点儿。
又飞程子路，他们进山，云岚底下条青石长阶横亘山中，座山门矗立其上，山前块巨石，戚隐看见“山中不可御剑”
红字。
云知看也不看，径直御着剑越过山门。
戚隐：“……”
以后要是功课上有什
不懂，尽管来问
，帮你。”
扶岚呆会儿才意识到戚隐再次拒绝他婚约，失望地点点头，垂眸去看底下翻涌云海，有些低落模样。
戚隐没再管他，晌午时候他们到凤还山地界。说不期待是假，戚隐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有朝日真能登上仙山，像所有话本传说里剑仙样，衣袂飘飘，上天入地。
戚隐低头看，山脉连绵，山云伏在其间，像山窝里卧躺棉花。阵天风拂过，吹送着绿涛翻卷到看不见尽头。行白鹤扑着翅膀从他们头顶飞过，戚隐伸出手，接过片飘扬羽毛。
原来，这里便是世外仙境。
路碧涛如潮，云知带着他们穿叶而过，只是不见凤还大殿，也不见弟子三千。戚隐心里渐渐有不祥预感，前面终于看见屋舎，却是几间错落瓦房草屋，中间栅栏围出块儿空地，有几个丁点儿大小孩儿在那里练剑。他们从屋顶越过，底下有人从二楼木窗里探出头来，大吼句：“死鬼云知，张员外上门寻债来，你借他衣裳借三天，却个月都没还！”
云知头也不回，将身上白衣扒，丢给下面那个人，剑嗖地下飘远，他闲闲声音顺着风荡过来，“替谢谢张员外！”
戚隐满脸震惊地看着云知，这厮剥纤尘不染绸衣，露出底下补丁摞补丁竹布中衣来。云知笑，道：“去接你回山，总得打扮得衣冠禽兽点儿吧。”他从乾坤袖里取出件外衫穿上，补丁倒是不多，就是洗得发白，看不出原来
戚隐听过不少仙山传说，总是有人自称自四方仙山而来，坐在茶馆里侃侃而谈，顺便骗两壶热茶几盘茴香豆。听得最多是无方山悬空灭度峰，东南西北四方各有条玄铁锁链，消失在浩荡云海间。还有灭度峰中央无方殿，据说无方山弟子每日晨昏定省，在大殿前诵经练剑。经声朗朗，剑声呼啸，山下百姓每日在仙音中起床劳作，吹灯入眠。
四方仙山，南无方，西昆仑，北钟鼓，东凤还，凤还位次最末，对老百姓来说，却依旧是天般高远存在。
云知把仙剑放低，戚隐看见山脚条长街，两边高高低低青瓦楼阁挤在块儿，中间人流熙熙攘攘。
“那是山脚长乐坊，衣裳鞋帽那儿都有卖，还有吃有喝有玩儿，只不过要费点儿银钱。”云知冲他俩笑，“你俩刚来，作为师兄，改天请你们去四海升平楼见见世面。”
戚隐直觉那不是什好地方，道：“修道之人不是应该清心寡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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